“你說什麼。”我僵在門口，停下腳步。
“人渣。”
我覺得自己指尖發麻，深吸兩口氣，關上門離開了。
心情實在很糟。一口悶氣堵在心裏，無處發泄。這孩子天生愛與人為敵嗎？算了，這些敏感話題我也不想與他爭論，讓他看清真實的我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免得他總活在自己的幻想裏。
雖然這樣為自己開脫著，我仍覺得小鷗那兩個字讓我有些難過。
次日，我假裝沒有發生任何事，告訴小鷗今天要送他去上課。
“我不去。”他一臉不情願。
“不行。”我否決了，“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剛接觸CG的時候先了解一下各種畫法。”
“你教我就好了。”他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
“我這種風格不在行。你已經付了學費為什麼不學？非要浪費我勞動力。”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不在行你怎麼不去學？我不用了解各種畫風，那是沒有目標的人，我隻要你這一種。”他轉過頭，斜看著我，“還是你有事要辦？嫌我礙事？”
“怎麼說話呢你？”我指了他一下，心裏十分不適，他非要提起昨天那尷尬事。
“敢做不敢讓人說麼？”他冷笑了一聲，“昨天我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
“我有什麼不敢？我隻是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回房，“你還小。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是大人的事。”
“你說過你沒有女朋友的。”小鷗不依不饒的追過來，“你怎麼這麼隨便？”
“夠了啊！這個話題跳過！不去上課就回房畫畫去。”
“人渣。。。”小鷗進了房間，輕輕的又說了一句。
我幾步跟過去，扯著小鷗的胳膊向床上一摔。他瞪大眼睛盯著我。
“好，我告訴你，”我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我除了是你認識的畫畫的張揚，是你的老師，也是一個生理正常的單身男人，你以為什麼？都跟聖女似的守著處子之身嗎？不可能！我每個月都會出去找女人消遣，我付錢，她們出力。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你收起你那副幻想的童話世界吧！現實遠遠比你以為的肮髒的多！你說我是大俠，好，我們這種大俠都是風流種，越是搞文藝，上的女人就越多！。。。。”
“我不要聽！你閉嘴！”小鷗使勁推開我，喊道。
“你不是咄咄逼人嗎？你逼我毀掉你幻想的世界，好了，開心了吧？
”我起身，從書架拿下一本書，“人體結構臨摹。5張速寫，1張素描。默下胳膊的肌肉。昨天的騎馬圖，從草稿圖開始重新畫，隻要線稿，不上色。”
說了那些話，我也想快點離開小鷗的視線。這也是話趕話，本來很自然的事這樣一陳述，連我自己都有些反胃。
我離開家，開車去湖邊兜了一圈。包子他們打電話過來嘲笑我了一番，說一大早我的房間就空了，是不是力不從心了半夜落跑。隨便敷衍了幾句，掛斷電話。
我覺得小鷗留在身邊真的給我好大的壓力，但是一步步處於了這樣一個尷尬師徒的關係，我也不能全身而退。這個孩子執著，有夢想，我不願意讓他失望，但也無力為了他可笑的情結偽裝成他希望的大俠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