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下了課,已經不早了,趕到那裏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有了五六個人。
“小張。”劉姐見我進門,起身笑著,“來,這幾個都是老朋友了,喏,你想見的豆豆魚。”
一位奇異的姑娘站起來對著我笑。說她怪是因為穿著誇張的公主裙,好幾層蕾絲花邊。乍一看,心裏不由得一顫。其實還是很漂亮的,怎麼說呢,是我的菜。柔順的黑發齊腰,肩膀上落著的幾縷似乎很有藝術美感,齊劉海正好遮住眉毛,眼睛大概是帶了叫美瞳的那個東西吧,透著淡紫色的光。
“揚哥,咋老盯著人家看,”旁邊幾位老朋友捅了我一下,我馬上回神,他們捂著嘴笑。
“哈哈,不好意思,在下張揚。見到美女總會走神。”我摸了下頭,笑著伸出手。
她眯眼一笑,握住我的手,“揚哥好。”
我僵住了。剛才那句低沉的男聲伴著美人啟唇,我隻覺得後背發麻。
“哈哈哈哈哈!!!”那幾個狐朋狗友笑彎了腰。
“咦,討厭。”美人纖手一揮,“嚇著揚哥了。都怪你們。”
我機械般把頭扭向劉姐,劉姐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正笑得花枝亂顫。
“張揚,這回栽了吧。”劉姐拍拍我,繼續笑。
“咳,揚哥好,我是豆豆魚,本名是蘇佑。今天不好意思,因為在附近參加cosplay,想著大家都是圈子裏的人,就沒去換衣服直接來了。”豆豆魚,哦,蘇佑倒了杯茶端給我,“揚哥是前輩了,請多指教。”
“你,你好。”我想我一定笑得很難看,尷尬的接過杯子,“什麼前輩。除了年紀老,沒啥好指教的了。你,你瞧,咱這代溝。嗬嗬。這是cos的什麼呀?”
“他是偽娘吧。”身後一個弱弱的聲音。呀,差點把這小家夥忘記了。
我把他推到前麵,“這我遠房小侄子,暑假跟我這玩呢。”
“哎呀!我勒個去。正太萌啊!”蘇佑一把摟住小鷗,“告訴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小鷗掙紮開蘇佑的懷抱,一臉憤恨的看著無動於衷的我。
“看我幹嗎?問你又沒問我!”我抬手指了下蘇佑,示意小鷗回答他。
“秦鷗。”他沒好氣的答道。
“準備上菜吧。”劉姐對服務員招招手,又拉小鷗坐下,“小夥子,高幾了?”
“大一,開學就大二了。”他說幾句話就看我一眼。我知道他在看我,故意假裝沒察覺,勾搭上旁邊幾個家夥坐在沙發上聊起來。小鬼,瞧你那慫樣,和外人說幾句話都沒膽量,今兒借這群人物好好治治你。
“哎呀,真沒看出來!已經大學了啊。瞧這娃娃臉。”蘇佑坐到小鷗旁邊,說著,還用手背蹭了一下小鷗的臉蛋。
我知道有人一定氣壞了,轉身,就是不往他的方向看。
“你這孩子真有意思,老看你叔幹啥啊?”聽了劉姐的話,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叔?好吧,我自找的。
菜布上了幾道,我們入座。大家都很隨意,不分主次席,蘇佑按下站起身的小鷗,“小子,你就坐哥旁邊吧。”
“我,我,”小鷗擠了個笑,難看極了,扯著我的衣角,“叔,叔。。。”
我隻覺得嘴角抽筋,朝他腦袋輕拍一下,“多大人了,唧唧歪歪叫喚啥。我坐你這邊。”
“各位!姐先謝謝你們鼎力支持咱的新刊,看著你們這群年輕藝術家聚在一起啊,真是打心眼裏爽!來,祝新刊大賣!”劉姐起了頭,各位站起舉杯,一飲而盡。
“唉,我這轉眼奔四的人了,不是你們年輕人裏的啦。”我笑著說。
“不是吧!揚哥,我看你年輕著呢!再說了,男人是酒,越釀越有味。哈哈!”蘇佑敬了我一杯。
“這話要從女人嘴裏說出來才帶勁!你這,有炫耀之嫌啊,哈哈。”我舉杯示意。
“蘇佑你剛認識他,你是不知道,揚哥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個熟識的姑娘捂嘴笑道,“今兒定是以為來了新姑娘,想風騷一下的。”語畢,大家默契的哈哈起來。
“得,今兒您就當人家是姑娘吧,”蘇佑把滑在肩上的發絲順到身後,笑笑的望著我,放柔了聲音,“喏,先生瞧著小女子如何?”
我出了身冷汗,“各位,咱能不這麼重口味嗎?孩子在呢。”我對著蘇佑搖搖手,問小鷗,“知道豆豆魚嗎?”
“沒聽說。”小鷗專心挑著魚刺。
“很棒的畫手,雖然看畫風真以為是個姑娘。”我碰碰小鷗的手,“你不是也學畫呢嗎?跟人家請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