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著小鷗的原因,我已經很久沒有和狐朋狗友們去花天酒地了,回掉了幾次包子的電話,他怨氣甚重,送了小鷗到宿舍樓下,包子一個電話打來,我不耐煩的說:“等下回你,在忙。”說著,一手從後備箱拎出小鷗的行李。
“我自己上去吧,您別送了。”他接過我手中的箱子。
“嗯?好,那自己上去吧。”我點點頭,回到車裏,“喂,喂,哎呀哥們哪敢嫌棄你,行行,你定地方。誒?你還在這幹嘛?”我放下車窗,小鷗還杵在車旁。
“老師。。。那以後還接我回去嗎?”他尷尬的問道。
“再說吧。反正這課也沒幾天了。”我還沒考慮這麼多,難道要我問老頭老太啥時候走人好騰出地方給小鬼?
晚上到了地方,才發現自己上了賊船。桌子上站滿了開了瓶的酒,說是罰我這些日子的推脫。
“媽的,老子是你奴才啊隨叫隨到!還不能整點私生活?”我被這陣勢雷的哭笑不得。
“私生活那是絕對支持!先讓我們見見未來嫂子啊!”阿登一臉鄙夷,遞上一瓶酒。
“滾,你腦子裏就沒點正經事。”我接過酒瓶,“彭,今兒晚上有查崗的沒?”
“嘿嘿,放開了喝,沒事。”大彭笑道。他有熟人,啥時候查酒駕,在哪個路段,咱一清二楚。
“哥明天還要接爹媽,咱能悠著點嗎?”我放下空瓶,抹了抹嘴,擋住包子遞來的第二瓶。
“爹媽我們去接!妹妹,新來的?給這帥哥遞酒啊。”包子推了一下站在一邊的小妹。
“呃,老板,喝。。喝酒。”小姑娘臉紅撲撲的,遞上一瓶酒。看樣子真是新來的。
“啥老板啊,這才是老板。”我勾過包子的脖子,“老板?”
包子笑著拿過瓶子灌幹淨,攬過小妹的腰,“叫錯了吧?我都說了是帥哥,咋能叫‘老板’呢?他‘老’嗎?”
“我,我不太懂,對不起。”小妹緊張起來。
“罰你喝一瓶。”包子說著已經將瓶口抵上小妹的嘴。
“咳咳。”被硬灌了一口,她似乎是嗆到了。
我搶過來酒瓶飲盡,“包子你就不是個東西。”
“哈哈,我故意的!揚哥憐香惜玉的時候賊有意思!”包子笑得捶桌,阿登和大彭也大笑表示附議。
“我咋會認識你們幾個惡趣味的家夥。”我拉過小妹坐到我身邊,“嚇到你沒?”
“沒,沒事。”她低頭笑道,時不時抬頭看看我。
被這幾個家夥拱一拱,加上新來的靦腆小妹妹,我有點飄飄然,畢竟也是有些日子沒出來玩了,不知不覺一桌子的酒都隻剩下了瓶子,說實話我不記得自己喝掉了多大一部分。
老規矩,幾圈麻將下來各回各屋抱美人,我今晚喝的有點過頭,麻將桌上進賬出賬多少也不清楚。
跟在我身邊的好像是晚上的小妹,在我剛坐到床上時,不知從哪裏又開了幾瓶酒,非要我喝掉。
“妹妹,我再喝就真要不省人事了。”我推脫著,拿出手機,想查一下爹媽的短信看看車次,不料電池已經耗盡。
“再喝一瓶,就一瓶。”小妹似乎急得要哭。我無奈順了她的意。
站起來,有些暈,光線昏暗,被地毯絆了一下,撞到了小妹,她竟哭了出來。
“妹子?妹子?對。。對不起,撞疼你了?”我搭著她的肩。
“大哥,我,我沒準備好,今天,能不能。。。”她哭得直發抖。
鬧了半天是不想上床,我笑了,“沒事,我也打算回家了。別怕,自己休息好。”我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今晚本就是沒有動過歪念頭,但被那姑娘直言拒絕了心裏還真是有點不是味道。
一路上不知怎麼開車回家的,進了小區,胃裏已經開始翻騰,堅持,馬上就到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倒車雷達“滴滴”響個不停,丫的,一定是喝多了產生了幻覺。這車位我閉著眼睛都能穩穩地紮進去。於是腳下一滑,蹭的一下向後溜去。
好像聽到了叫聲?這觸感也有些不對勁,難道撞到了什麼。
我推開車門走到車尾,一個人坐在地上。
“對,對不起啊兄弟。大晚上咋待這呢?傷到了嗎?”我彎腰去扶,卻腳下一軟,撲了下去。
“張揚你怎麼沒在馬路上撞死。”咒罵聲從身下傳來。
我使勁閉了閉眼,定神看去,“小鷗?是你不?”
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推開我,可我的雙腳好像剔了骨,怎麼也直不起這個身子,倒向一邊。
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隻是機械版重複,“喝高了,喝高了。”
這是我關於那晚最後的記憶,再一次睜眼時,老娘已經坐在了床頭。
“媽?呀!我——”我猛拍一下床,竟然忘了接爹媽,還是鬧鍾沒有響,或者我定了鬧鍾嗎?腦袋昏沉沉的。“嘿嘿,媽,誰去接你們的啊?”
老太太眼睛一瞪,“混小子,知道爹媽要來還喝成這幅德行。”嘴上說著,手中遞來一杯熱水。
我接過水,“爸呢?”
“送那小孩去醫院了。”她站起來,拿來幹淨的襯衣,把我從床上拖起來。
“哎哎,我自己來。”我阻止老太打算幫我更衣的舉動,“嗯?啥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