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還是喝下去好了,吐出來,有礙瞻觀。”百裏永夜笑容滿麵的看著司寇年。
司寇年艱難的吞下那口茶水,目光一下子轉向言子書:“王爺這是何意?”
百裏永夜目光淡定的看著言子書好像早就知情一般。司寇年見他如此,臉色頓時鐵青,目光更加陰沉的看著言子書。
言子書沒有想到百裏永夜的反應這麼快,隻是一個表情就讓司寇年將矛頭對準了自己,心中警惕,麵上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司大人不要著急,坐下,坐下。”
司寇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無聲坐了下去,百裏永夜也不用言子書招呼,徑自就坐在了司寇年的對麵,司寇年看著他就想到了當初在烏夜城的一切,恨不得拗斷了百裏永夜的脖子,但是他努力的深呼吸,讓自己保持淡定,失了冷靜,就等於失了一切的先機,他需要忍耐。
百裏永夜滿麵笑容的看著言子書,就等著看他怎麼編,言子書笑了笑看著司寇年:“我和九弟呢都覺得兩位是人才,難免忍不住想要敬重,我們覺得兩位之間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死結,如今我們合謀,若兩位一同施以援手,我們成事的機率不就大了很多嗎?”
司寇年沉默不語,言子書笑著看向了百裏永夜:“百裏公子覺得如何呢?”
“王爺都已經發話了,百裏永夜沒有異議。”他笑著回答著隨即看向了司寇年:“就是我看司大人一直恨不得置我於死地,隻怕要他改變主意可不容易吧。”
百裏永夜說的幾分輕慢,司寇年的臉上一下子就慍怒了起來,但是他很快忍了下去,隨即看著言子書:“王爺這是不信任我了?”
“司大人,瞧你說的,我們若是不信任你,又怎麼會找你們兩位直接見麵呢?”言子息幾分責怪的看著司寇年。
司寇年沉默了,他回來南歌之後,行事頗為不順,其實已經明白,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深宮裏的那位隻怕不會留自己太久了,所以自從接了挑撥三人內鬥的任務之後,他就一直在觀察著,想要趁機換個名主,保住自己的命和榮華富貴,可是言子書此舉直接訴說的是不信任。
但是如果往好的方麵想的話,今日被叫出來的百裏永夜不也不被信任嗎?他們兩個如今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若自己此番事情做的好了,豈不是一個表忠心,被信任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他抬頭看著言子書:“我跟百裏永夜的個人恩怨是不會和解的,但是老夫也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番事件若王爺需要他,我自然忍讓。”
言子書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他看著司寇年和百裏永夜:“兩位都是有能之人,心有丘壑著實讓我佩服啊。”
百裏永夜心中冷笑,麵上卻淡定的看著言子書笑而不語,言子書心中一陣發寒,不知道為何看到百裏永夜這樣的表情總覺得心底瘮的慌。
這一次他和老九確實算是陰了百裏永夜一把,但是就算如此,他不是還在這裏配合?既然配合就說明他還指望著自己和老九幫他把他的夥伴從黑市中撈出來,而那個什麼連縱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其實就已經應了司寇年的話,他幫助他們最大的目的還是想要借他們的手幹掉司寇年救出夥伴,但既然是如此的話,他到底為什麼又要如此費心讓他們去往宗祠呢?
三個人一時間竟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言子書想了想,隨即笑著看向兩人:“兩位想來對此次碰麵都有些突兀,其實這麼做也是希望兩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相互坦誠一下,表露一下真性情。”
百裏永夜心中好笑,這言子書真是什麼都能扯,司寇年什麼德行他早就說過,烏夜城一役可見一斑,如今隻是沒話找話吧!
見到這裏,他忽然笑了起來,言子書和司寇年都看向他,他看向言子書:“我想我們都清楚對方的為人,真性情什麼的就算了,但是既然王爺先前提及了想要我們共事,隻怕是想讓我們一起跟你和九王爺前往宗祠吧?”
他說的這樣直接,司寇年和言子書都是一愣,言子書心中一閃,百裏永夜這是妥協了嗎?想到這裏臉上頓時露出了釋然的笑容點了點頭:“百裏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和九弟正有此意,不知道百裏大人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