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工鳴,幹得挺不錯的嘛……這個好小子!」
擔任投手的男子壘球社王牌,佐藤邊說邊滿臉笑容地拍著翔的肩膀。
「哈哈,還好啦,不過也是多虧了佐藤同學的失誤。」
比數原本是一比〇,翔的隊伍輸球。之所以後來可以成功逆轉,是因為翔的前一個打者居然很難得地被佐藤給觸身球保送的緣故。
「你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社團啊?雖然你平常給人的感覺很普通,不過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喔!」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很抱歉。我的放學時間永遠都是預定額滿的狀態。」
翔的妹妹工鳴深彩目前正長期住院中。「在放學後去探望深彩」這件事除了是翔的日常功課外,也是他的使命,同時更是他生存的意義。
五年前,翔兩兄妹因為不幸的意外而失去了雙親之後,深彩就得了原因不明的病並且持續住院直到現在。雖然現在的年紀應該是小學五年級了,但她卻連一次都沒有踏入過那個名為學校的設施。
為了多少替深彩排解一些寂寞,並且讓她能展露笑容,翔將可以利用的時間全部花在她身上,隻要能做到的事他全都會去做。如果要治好深彩必須要翔拿生命來交換的話,他也會很樂意就這樣死去。
工鳴翔就是這樣一個寵愛妹妹的笨蛋哥哥,也是他與常人不同的第二點。
「也罷,我就知道會這樣。真是的,你這個溺愛妹妹的死變態!」
當然班上的同學們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佐藤才用開玩笑的語氣抓住翔的頭,並且把他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的。
「這我自己知道,不過,就算被當成變態我也無所謂啦!」
「真的是,可以盡情看妹妹的裸體看到飽,真是個令人羨慕的家夥。」
「我可從來沒用那種眼光看過深彩……」
翔確實有很多機會看到妹妹的裸體,像是替住院的她擦拭身體等等。不過他對這些事並未抱持過特殊的感情。翔純粹就是非常重視身為家人的深彩而已。這對深彩來說也是一樣,到目前為止,對於翔對自己所作的事,深彩從來都沒有感到厭惡過。
「我說工鳴啊,話是這樣說啦,但你多少還是有點興趣吧?是吧?有吧?會想看女生的裸體吧?你應該或多或少有個一兩本以妹妹為題材的A書吧?」
「……佐藤同學,我沒有那種東西,因為我也沒有興趣,這話題就就此打住吧。」
這就是翔與常人不同的第三個地方。
翔欠缺了一般所謂的思春期的欲望。雖然他本人大略上知道那是怎麼樣的東西,但是並不會作一些淫亂的妄想並因此而感到興奮。
如果身為哥哥的人素行不良,深彩應該也會感到很愕然吧,所以這沒什麼讓人好煩惱的。不過周遭的人倒是常常說自己很奇怪。事實上也真的是很奇怪吧,但是總而言之,就是徹頭徹尾的沒有興趣。
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
「你如果再繼續用我妹的事情來鬧我的話……我可真的要生氣囉?」
佐藤用一種奇怪的認真表情和翔對看了一下,最後歎了口氣並同時搖搖頭。
「……抱歉,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忘了剛剛的事吧!」
明明班上的每個人都知道,翔在這方麵是個很嚴肅的男人。
但是佐藤為什麼當時還要確認這件事情呢。理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
到了午休時刻,教室中所有學生們都為了接下來的自由時間而動了起來。
在這時候,坐在靠窗最後一個位子的翔,低頭看了看課桌,並歎了一口氣。
排在桌上的,是放滿炸牡蠣以及豬排等菜色,看起來營養滿點的便當。而在翔的眼前,有一名手肘撐在桌上,滿臉笑容的少女。
「小翔,快吃快吃!」
身高比其他的女生矮了約一個頭,頭發沒有染過但卻是頗明顯的茶色。有著兩顆大眼睛的臉龐則還留下些許的稚氣。不隻是身體,似乎連女孩子特有的發育期也比別人來的晚,很遺憾地,她的身材幾乎沒有任何的曲線起伏。
清野愛須。明明給人布娃娃一般的印象,卻擁有風紀委員長這個讓人感覺十分不相襯的職稱,是一名被人戲稱為『吉祥物風紀委員長』的少女。
在她的手臂上掛著紅色臂章,證明風紀委員的身分。還以螺旋狀的橡膠繩將一項危險的物品掛在腰際……一支護身用的電擊棒。
「清野同學,我不是一直說過不用特別顧慮我嗎……」
「這是身為鄰居的情誼嘛。我不是也一直說不用在意嗎?」
在大約一年半前搬到樂乃市來的愛須,就住在工鳴家的隔壁。並且就這樣自然地,和形同一人生活的翔有了不錯的交情。
作為一個男人,身邊有這樣子的女性可說實在太幸福了吧。不過對翔而言,與其說是開心,反而是抱歉的心情要占了更大的比率。
「因為啊,就連深彩也都拜托我要照顧好小翔啊!」
愛須僅僅是配合深彩的任性而已。純粹就是因為人太好,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自從深彩以監護人的態度將家裏的鑰匙交給愛須開始,她就覺得自己負有責任,肯定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翔並且無法停止。
「所以才更讓人覺得抱歉……唔!」
咕嚕——。這巨大的生理需求被人給聽見,翔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嘴巴雖然逞強,不過肚子裏的蛔蟲倒是相當老實。
「嗬嗬。沒關係啦。我很了解小翔的感覺。所以不用忍耐,趕快吃吧?我也想聽你對味道的感想如何,你就當作是在幫我練習作菜吧……好嗎?」
「每次都這樣,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遲早我總有一天會好好答謝你的。」
「沒關係的啦~。嗬嗬。好,那麼來吧,啊~」
不過再怎麼說,翔也沒辦法乖乖讓她喂。
因為這種事情是男女朋友間才能作的。更重要的是……
「哎呀哎呀,嗬嗬嗬。簡直就像是新婚夫妻一樣呢。」
因為有人會這樣子調侃他們。
她擁有燙得柔順飄逸的長發,身高比一般男生更高,身材也十分出眾。再加上高雅的用字遣詞,讓人覺得似乎是出身名門的大小姐,
不過她清秀的左半側臉龐,被一個大大的黑色三角形眼罩給遮了起來。除此之外,肩膀上還隨時隨地都背著竹刀的袋子。明明應該是個美女,卻因為這些嚇人的裝扮讓她的姿色在各方而都毀得很徹底。
齋藤悠子,她也跟愛須一樣是風紀委員,不過是屬於武鬥派的。
「不愧是工鳴同學的『太太』。我今天也因為愛須這多到滿出來的愛而大受感動啊。」
「我我我、我才不是小翔的太太太太太啦!?」
愛須一下子麵紅耳赤慌了手腳。
「對啊齋藤同學,我不是每次都說了這隻是誤會嗎?」
極度溺愛妹妹的翔,一般來說已經算是個十足的『變態』了。被說是這種人的太太,不管是任何人都會感到很困擾、很生氣的吧。即使是對戀愛不感興趣的翔,至少對於這點還是很清楚的。
「所謂是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哦?」
「就說那隻是些不負責任的流言罷了……真是的,清野同學真的很對不起,又讓你感到不舒服了。」
「咦?啊,沒有啦,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關係啦?啊哈哈……哈……哈!」
也許是很不喜歡被誤會吧,愛須有氣無力地歎了一聲。
「演技還是一樣很差耶。受不了,工鳴同學真的是……」
「呀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傳來了女孩子的驚叫聲。
「難道是UNDER
HEART!?」
愛須表情嚴肅地站了起來,並拿出腰際的電擊棒。
「……好像,就是他們沒錯。才正想說最近幾天還真平靜呢。不過既然都出來了,那就非得將他們徹底地教訓一番才行……嗬嗬。」
悠子也將手伸向了掛在肩膀上的竹刀袋。
「小翔對不起,你先吃吧!我去懲罰他們一下!」
悠子與愛須眨眼之間就跑出了教室。
「UNDER
HEART啊……又是他們嗎?」
與翔完全相反,『UNDER
HEART』是指思春期欲望過頭的部分男生所組成的秘密組織。這個傳聞將有點色色的照片四處流傳的組織,在最近三個月間的活動激進程度飛躍性地提升,因此已不能算是秘密組織了,其鼎鼎大名早就已經為眾人所知。
利用驚人的科學技術創造道具,並對女孩子進行騷擾行為的混賬集團,這就是一般人對他們的認知。
「我是不是也去一下比較好啊?」
走廊有兩個女孩子趴在地上。而在她們四周的地板上,散布著黏答答的粉紅色物體,並拘束著女孩子們的身體。
「看來這次又拿出了些很奇怪的東西啊……」
女孩子們就算想舉起手,也因為黏著物像橡膠一般收縮的關係,使得身體又再度緊緊貼著地板,不知道這到底是黏鳥膠還是什麼,總之感覺十分下流。
在動彈不得的女孩子背後,在屁股後麵有數名蹲下並架著照相機的男生,他們的目的實在再清楚也不過,然而……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們一邊流著淚水一邊大聲喊著。
這是因為原本應該一覽無遺的裙底風光,現在卻完全看不到的緣故。
那是尺寸宛如筆記本大小的奶油色光芒,浮現出『KEEP
OUT』的字樣,防止了女孩們的內褲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個現象照常理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如果有轉學生來到英知學園的話,想必首先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吧。不過,現實就是有這樣神奇的光存在。
自入學典禮……對翔等人來說是二年級開學式的那一天,已經過了三個月。而UNDER
HEART的活動開始激進化,也已經過了三個月。從英知學園中奪走了偷窺大權的『秩序之光』,現在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就是其中的一個在英知學園中私下流傳的超能力者傳言。
用神奇的光來保護女體的神秘,這就是神秘的超能力者『衛道人士』幹的好事。
「你開什麼玩笑啊衛道人士啊啊啊啊啊!」
「在開玩笑的是你們才對吧……」
「每次都妨礙我們的夙願……唔呃呃呃呃呃呃呃!」
悲痛的叫喊變成了慘叫。從男生背後靠近的愛須,馬上就用滋滋作響的電擊棒給了對方一記懲戒。
「夙願?我看是性欲才對吧?男女間的交往是有應該要遵守的順序哦?對女孩子應該要抱持著溫柔、小心的態度。至於好色的壞蛋,那就必須要懲罰才行……」
雖然嘴邊掛著微笑,但是她的眼神卻帶著一絲可怕的氣息。聲音也比平常來的低沉。
會稱她是吉祥物風紀委員長的人,肯定是不知道這點才是。
愛須在碰到這種……也就是所謂的色情行為以及書籍等時候,態度就會變得格外嚴厲,搖身一變成為一個不講情麵的女孩子。
「唉,不過衛道人士到底是誰啊?如果他能夠加入風紀委員的話,那我們的工作就可以輕鬆不少了。」
「吉祥物來了!各位,記得指令該怎麼作!」
男生們拿出了螢光色的廉價水槍,並將槍口瞄準了愛須。
之後,愛須的身邊立刻刮過了一陣輕風。
「神秘的白色液體,發射……『快樂煩惱殺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嘎嘎嘎嘎!伴隨著碎裂的水槍,UNDER
HEART的男生們全都飛到空中。
在他們下方的,是揮出竹刀後便靜止不動的悠子。
「……輪不到我上場是嗎?」
武鬥派的齋藤悠子擁有超強實力,就算稱她為超人也絕對不是言過其實,她瞬間就為愛須的鎮壓劇劃上句點。校園的風紀又得以保全,翔鬆了一口氣,不過……
比掉落在地板上的男生們晚了點,碎裂水槍中的內容物開始噴灑在走廊上。
「唔,你們兩個小心頭上!」
啪啾。翔的提醒隻是枉然,兩人的頭上就像是被牛奶淋到一樣。
「等一下,這、這什麼啊!?」
愛須用手指將從鼻頭垂下來的液體撚了起來。這個光景給人一種莫名的情色感。
而悠子甚至還將撚起來的液體給舔了一口,這份感覺就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這個嚐起來好像是不知道哪牌的乳酸菌飲料一樣……」
光隻是白色液體,怎麼就可以看起來這麼猥褻呢。這個景象簡直就像是在說:「請用我來作一些下流的妄想」一樣。雖然翔堅固的精神力對這個情況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是了。
「清野同學、齋藤同學,總之先用這個擦一下吧!」
翔隻是冷靜地從口袋中掏出了手帕跟衛生紙。
「咦,等一……這、這是,騙騙騙騙人的吧!」
不過,愛須好像顯得很慌張的樣子。從她頭發滴落的白濁液體在製服的肩膀處暈了開來,並且漸漸地擴散……不對。
肌膚開始露了出來。愛須與悠子的製服,從肩膀開始緩緩地融化了。
健康的膚色開始一點一滴地增加麵積,最後連整個光滑的肩膀都露了出來。就連中途可以窺見的胸罩肩帶,也像是被蠶食一般地開了個洞,並且消失無蹤。
「你們真的是浪費才能耶。原來是這種液體啊。」
相對於訝異地歎了一口氣的悠子,
「討……討厭啦啦啦啦啦啦啦!」
愛須的臉變得通紅,眼角也泛出了淚水。她一邊用手按著斷掉的胸罩肩帶,一邊抱著自己原地坐了下去。
但是,白濁液體的侵略並沒有就此停止。在留著袖子的狀態下繼續往下,然後再往下。製服的溶解無情地持續進行,愛須膚色的麵積也一秒一秒地越變越大。
領子處的緞帶被溶掉,用來係住鈕扣的繩子也被溶掉,襯衫的正前方完全空門大開。
從愛須交叉的雙手縫隙間,可以看到她的鎖骨。因為剛剛胸罩的肩帶被溶掉了,所以如果就這樣繼續往下溶解下去的話,當然就……。
「不要啊啊啊!小翔不要看!到別的地方去啦!」
愛須的慘叫讓翔反射性地將手移到臉上,將自己的視線給遮住。
「沒、沒事的!我什麼都沒看到!」
一瞬間罪惡感突然湧了上來,使聲音不自覺地有點慌張。
總之先這樣子回到教室,然後得拿點什麼可以遮住身體的東西來才行。
「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拿個毛巾什麼的……唔哇!?」
但是遮住雙眼的翔,就這樣撞上了教室的門緣,並且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
將遮住雙眼的手移開後,翔所看到的是……。
「…………啊!」
因為被愛須慌亂的反應給牽著走,使得翔也不自覺地忘記了。
隨著製服的溶解,愛須潔白的肌膚一直暴露到了腹部,鎖骨露了出來,肚臍也一樣看得見,確實是以見不得人的樣子坐在那裏。
但是KEEP
OUT。
隻有位在鎖骨與肚臍中間這不怎麼突出的胸部,被交叉著的雙手以及秩序之光這兩道防壁確實地防禦住了。
「就算想看或者是想露給別人看也不行,就是這所學園中的正常現象吧。」
悠子毫不在意地走向被黏著物給拘束著的女孩們身邊。
這邊則是毫不避諱地在眾目睽睽下,露出了會讓女生羨慕不已的緊實腹部,還有隻男生都會十分憧憬的理想腰身。但是,隻有那豐滿的胸部還是被秩序之光給保護著。
「大家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吧?……喝!」
唰!電光石火般的竹刀簡直就像是真的利刃一樣。漂亮地將拘束女孩子們的黏著物給斬成了兩段。
「謝謝你,齋藤同學,真的是超麻煩的,應該要賠我們一件新製服才對。」
女生們的製服也早就已經溶解掉了,但是她們卻不像愛須一樣那麼慌張。反而還叉著腰挺著胸膛,將攤在地上的男生們給狠狠踹飛。
「真是的,愛須你也太怕羞了一點吧?」
「不不,我倒是覺得你太過光明正大了哦?」
多少還是抱持著一點羞恥心比較好吧。
翔心想,雖說有衛道人士在,但是就這樣失去戒心還是不太好吧。
◆
在第六堂課即將結束的時候,翔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到解放的瞬間到來。
「好了,那麼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
柔順的頭發長度適中地從中間分開。同時帶著威嚴與清爽感的容貌,就連超人氣的年輕演員都要甘拜下風,簡直就像是用CG打造而成的。
翔等人的級任導師·虹元統治從講台上盯著翔。
「工鳴,我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妹妹,所以很了解你的心情……不過請你上課的時候不要抖腳。」
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不自覺地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統治隻是站在講台上,就連坐在靠窗最後一排的翔,抖腳的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無論怎樣在上課中都沒辦法專心的話,那麼我也會考慮製訂『規範』。還請你注意。」
他長相的英俊程度可以冠個「超」字、擁有複數的博士學位,甚至連格鬥技的世界冠軍好像都能輕鬆打倒,是個犯規級的完美超人。這樣的統治不知為何在今年,而且還是在開學典禮隔天這個奇怪的日子來到英知學園任教。根據傳聞,這都是為了他的完美妹妹,也就是在學校內相當有名的一年級學年首席,虹元夢依這名少女的關係。
翔沒有見過統治的妹妹,傳聞是否為真也沒有獲得證實。不過總而言之,若是違反了由統治所訂定的『規範』(不要在走廊奔跑、在上課時手機要關機等等,大部分都是很理所當然的事)的話,絕對會遭受到很嚴厲的指導。
以前曾經有在上課中偷偷看漫畫的男生,就被統治狠狠地給踹飛了出去,甚至還從教室直接飛進了操場上的足球球門。
「是,我會注意的,對不起。」
跟衛道人士不同,違抗名為「恐怖的秩序」這種自殺行為,翔畢竟還是作不到的。
「很好。那麼接下來進行班會。為了笨蛋哥哥工鳴,就讓我們趕快把它給結束掉吧。雖然沒有特別的連絡事項,不過明天的體育課是遊泳,女生們別忘記要帶泳裝了,就這樣。」
隨著班長的號令,學生們紛紛起立。
「那麼,今天就到這裏吧。」
與敬禮的口令分秒不差地,宣告第六節課結束的鍾聲響起了。
然後在坐下口令發出的同時,翔已經抓起了書包並離開自己的位子。
終於可以跟深彩見麵了。翔雖然滿心都是想要衝出去的念頭,不過……
「工鳴,記得遵守『規範』哦?」
「那、那是當然的。我不會在走廊奔跑的。沒問題!」
因為統治就在眼前,所以翔就像是在競走一般,快步擺動著雙腿離去。
◆
一名男子,正從某個教室的窗戶默默地看著跑過校園的翔。
留著一頭紅褐色的刺蝟頭,長相狂野的他,名字叫作山基櫻之介。而在他手上握著的,是彙整了翔的詳細情報的報告書。
「依照指示故意作出可以翻盤的狀況後,一切就如同預期地發展。那次的逆轉果然是……」
男子壘球社的王牌,佐藤在櫻之介的背後向他說道。
「一開始真的很讓人驚訝啊。已經是確定的了吧,也許該稱呼他叫『巔峰兄弟』才是。』
櫻之介滿足地雙手抱胸,轉身麵對背後。
在那間教室中,聚集了十幾個男生。
「救世主,已經確定了啊。」
「是啊,真是漫長啊。這麼一來我們就……」
「那麼就趕快拉攏他加入我們吧!」
男生們全部都站了起來。但是,櫻之介卻……
「大家等一下,還不是時候,時機未到。」
「山基大哥,為什麼!?我們已經飽嚐了整整三個月的辛酸血淚了啊!?」
「所以你才說超能力者就要用超能力者來對抗,一直在找能夠與衛道人士相提並論的人才……然後現在明明終於找到了!」
「今天也是,為了看工鳴的對應方式,你以為我們為此犧牲了多少人!」
「八個人。實在是高貴的犧牲……」
櫻之介以哀傷的表情回答。
「但是,麵對老婆被脫衣他居然隻有那樣的反應,最後僅僅是冷靜地找東西來幫忙遮而已。工鳴……雖然兄弟是何等重要的人才,但是和我們的誌向相差太遠了,就算現在硬拉他加入,也隻是百害而無一利而已。」
「現在哪是說這種場麵話的時候啊!」
「沒問題的,兄弟他也是個男人。那一天終究會到來的,越是這樣的人,越會在爆發的時候更加壯烈華麗!」
「但是!」
櫻之介以奇妙的表情盯著激動的男生們。
「抱歉,不過還要請你們再多忍一下子。雖然這隻是我的直覺……不過我認為離他覺醒的時刻已經不遠了。」
男生們不知是否因為這句話而冷靜了下來,最後終於重新坐回了各自的位子上。
「對不起,如果山基大哥這樣說的話……」
「要是沒有你的直覺跟秘密武器,那我們……。我知道了,我會等。」
「謝謝你們,諸位同誌。你們那熾熱的色心,我已經確實感受到了。那麼,今天就讓我們先作好準備吧。為了讓兄弟能夠隨時覺醒,可以吧?」
櫻之介再度看向窗外。翔的身影已經不在那裏了,但是櫻之介還是喃喃自語地說道。
「我等你,兄弟。等你覺醒的那天到來……」
◆
離開了英知學園的翔,在前往醫院之前,先繞到一家私人經營的小書店。這是為了要買深彩拜托他買的書。
深彩喜歡閱讀一些與年齡不符,連翔都覺得很難懂的文學書籍。有時候還會毫無自覺地問翔從這些書中學到的下流單字是什麼意思,雖然頗讓人困擾,但是也多虧如此,深彩比起同年齡的孩子算是相當博學……大概吧,翔是這麼覺得的。
「有了。呃,是第二集所以……」
翔在書店找到的,是由世界知名的作家所寫的長篇小說『卡拉馬助夫兄弟們』的第二集。翔雖然也讀了第一集,不過因為文字表現與文體和時下的小說差異太大,所以為了讀完它實在讓翔吃足了苦頭。
「不過,如果不讀的話就沒辦法一起聊這個話題了……唉。繼續加油吧。」
拿了目標書籍後,翔走向櫃台。
在小小的櫃台前麵,有一個穿著英知學園女生製服的客人已經先等在那了。
一頭漂亮的黑發長度及腰。身高大概跟愛須差不多,雙腿上則穿著黑白相間的條紋過膝襪。這些都沒什麼問題,隻是……
她的背後背著一個宛如登山背包、並且脹得滿滿的巨大背包。左右雙肩還各掛著一個畫有不知道什麼角色的手提袋。而在她的裙子上,還纏著一條掛了好幾個袋子的奇妙腰帶。有點像水電工人腰上會綁的那一種,但是袋子的尺寸則略大一些,更增添了幾分異樣的氣息。
「呃……真的沒問題嗎?這些全都是一樣的書哦?要買十本?」
店員以困惑的表情說到。翔也覺得十分好奇。
「『你不知道嗎!?』。所以說新來的就是……對,沒關係。我最少也要BUY三本。可能的話我還想全部買光。身為一個專家就是應該這樣。」
除了第一句外她都用很帥氣的語調在說,但是內容十分完美地表現了何謂不知所雲。
當眼神開始變得像看可疑人物一樣的店員慌忙地結完賬後,女孩就以悠閑的腳步朝書店的出口走去。
這時女孩的黑發飄了起來,露出了臉龐。有點上吊的眼角讓她看起來個性很好強,不過長相實在太過端正。翔感覺以前似乎有在學校的某個地方看過她,不過到底是哪裏呢。
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女孩在書店的入口停下了腳步。
「嗯!?……唔……唔唔唔!」
看來膨脹過頭的背包,似乎是卡到了大門邊緣的樣子。
「唔……呼、呼呼。我身體裏的黑暗好疼啊……明明距離約定的理想鄉就隻差一步而已,卻快抑製不住衝動的獸性了。啊啊,拜托快聽話啊,我的身體。」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