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的到來，玉墨對我關心更多了。白天正常上班，晚上等我回家睡覺。
時間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他沒陪我睡覺的時候。心裏對他有些憐憫。現在日子正常過了。自己又特別的變扭。
好像，我整個人被八爺給改裝了一般。那天，他追到學校，對我說的那句話。真的，把我給傷著了。
早晨起床，我故意不看鏡子。好像他說的那句話，會在鏡子中出現，我會手捏蘭花指，賤兮兮的笑起來，大腿翹起來。回身看著床上的顧客，生活就是這樣，在男人的可憐下度過。明知道，自己有雙手，但拿起了胭脂水粉。
玉墨看到我不對勁後，每天都抽我嘴巴子。想用這種暴力，把我給逼醒。
“你能不能正常些，韓節運。你這個爺們，怎麼來學娘們動作？”
“幹你什麼屁事，我是男是女，愛學誰學誰。給你有幾毛錢的關係？”
腿上的傷，總沒有好全活，賴在他身邊，哪兒都不想去，什麼都不幹。就像他陪著，渾渾噩噩的過一天算一天。
我韓節運不是晚期患者，但心態卻比癌症患者還要糟糕。
“你是不是發春了？”
“你才是哪，天天裝什麼正經人。你骨頭裏的人渣勁，早把你的路給寫好了。還跟我在這兒裝，少他媽的來瞎掰。”
“韓節運。”
聽著他氣憤的怒喊，我微微的發愣。又一次，開始了他的歇斯底裏的發泄。隻有我，才能惹怒他，才能把他逼到這個份上。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總能把最關心我的朋友，給逼退到懸崖邊。
我這個王八蛋，還抱著膀子，在哪兒笑的流哈拉子。感情，這是一場電影，情節驚悚，劇情緊張。人物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忽然間，玉墨沉默了。不，是冷靜了，平常，他一動氣，嘴角會翹的很高，我一看就心慌，背後冒冷汗，好像我做了虧心似的。
對持了一會，他像虛脫一樣。一屁股蹲在地上。換做平常，我肯定捂著肚子，指著他哈哈大笑。估計眼淚都能笑出來。但今天我沒有。
跟往常不一樣，我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力。玉墨很久沒有出去跟人吃飯了。意味著，他失去了很多狗腿子，等於失去消息。
各種途徑，他需要的、提防的、上心觀看的。因為我的原因，被逼著放下了這許多。在他心裏，我韓節運是他真正的朋友，一絲雜毛都不摻，但在我心裏，他是一棵樹，能保護我現在的安全，抵擋外界的風雨。
“你小子，到底多會才能長心思？總這樣稀裏糊塗，做些自己都不知羞恥的事情出來。我真的是幫不了你，前麵的路，要你自己走。”
那時，我不懂他說的話，也是後麵幾天。才知道，我自己闖下了一個彌天大謊。玉墨是想幫我化解的，可惜，他的能力很弱。
“我就是一時迷糊了，你不要上心，更不要記住我那些混帳話。給某人洗了腦，思緒一直不清來著。你要是計較了，我今晚不睡了，等你多會氣消了，多會睡。”
玉墨用鼻子噴著氣，雙手抱在一起。臉頰上的皺紋，一直沒有退下去。這段時間，多虧他照顧，現在我不但不感激，還把他給氣著了。
“我不對，真不是東西，居然傷你的心。你打我吧，對，就跟平常一樣，狠狠地抽我耳光。不要介意我的身份。”
拿起他的手，使勁的往我臉上抽。但他就跟肌無力似的，任由我擺弄著，眼睛裏有些霧蒙蒙的。看得我，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那個狗腿子，惹了他，回來跟我找茬生氣。還要我替前麵的惹事人，承擔哄他的責任。這年頭，真的是，一個負責人的人都沒有。
“韓節運，帶你出去吃飯。”
“玉墨，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以後，我的安全不用那麼照顧。你活你的，我過我的。現在不死，代表以後也不會死。”
八爺的事，玉墨總是很小心。那份小心裏，有我看不清的東西在裏麵。好像，他是我的保護神，而八爺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整天想著法子來折磨我，非要把我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他才心安。
那晚，我們吃了飯。沒有喝酒，也是那次，玉墨在我的目送下，開始上夜班了。有時候，發生的事情，不在掌握範圍內，遇事的人就會做些別的事情。玉墨就是那樣的。
好像約好似的，八爺當晚來了，我也沒睡，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第二天是休息天，雖然隻有一天，但對於許久不放假的我來說。如同一場燦爛的煙花。
霎那的美麗，也要人看才知道美麗是什麼樣的。我感覺背後有人時，他已經繞到我麵前了。一身西裝，怎麼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
玉墨換了鎖，也給了我一把鑰匙。雖然每天一起回來，鑰匙對我有些擺設，但他還是給了我一把。換鎖得事，還是無意中聽到鄰居說閑話才知道。
我也裝作不知道，他的用心，我是懂得的。八爺進來時，額頭冒了很多虛汗，正拿著手絹擦汗。
我沒好氣的側著身子，看著電視上的畫麵。他要是不來，我是睡覺去的，可是，天公不作美，他這個厚臉皮的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