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權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是什麼人家的門檻,連我侄兒這等人才也怕高攀不上,說來我聽聽。”
“說出來,伯父應該有些印象。那女子因為父母雙亡,現在就寄居在她的舅舅家中。她舅舅叫殷奉仙,就是‘順鑫金玉店’的掌櫃。”
“原來是殷奉仙啊?我知道,上個月他還到我家裏來找過我,那時我在祁王爺的景福莊園監督修建妙雲觀,沒有功夫搭理他,估計他找我也是為了能和祁王家裏搭上些買賣。”裴季權不無得意地說著,又低頭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接著說:“行之你放心好了,這事就包在你伯父身上。象殷奉仙這種人,伯父我隻需派王府的一個奴仆去找他就行了,但因為涉及到你的婚姻大事,那就不能馬虎,老夫還是親自去一趟他的家。”
滿心歡喜的裴行之趕緊對伯父深深作了一個揖,極力奉承說:“侄兒知道,伯父如今在祁王府深居要職,沒有您老人家辦不成的事。別說那些玉器店的掌櫃們在您的麵前點頭哈腰,就是朝廷的命官見了您也會奉為上賓。伯父親自去殷奉仙家中,隻怕那殷奉仙受寵若驚也不一定!”
一席話,說得裴季權嗬嗬笑出聲來。
見兒子和哥哥你一言我一句說得十分帶勁,坐在一旁的裴季安卻一言不發,心裏想,你這小子,竟然會拍起你伯父的馬屁來了,我上午才把那女子攆走,你下午就求你伯父做媒,真有你的,看來你的確被那女子給迷住了。
裴季安雖然對兒子的做法不滿,可一想到葉秋雲的容貌舉止,如果真能成為裴家的兒媳婦,倒也不錯。麵對哥哥裴季權越俎代庖,裴季安索性裝聾作啞,由他替兒子做主去。
裴行之趁熱打鐵:“伯父什麼時候去,侄兒好準備一些彩禮。”
“彩禮什麼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替你辦了就是。至於什麼時候去?我看就明天上午吧!行之你不知道,剛才我還在和你父親說起王府裏的事,祁王爺昨天陪著皇上巡遊回來後,心情就不好,昨晚還對兩個兒子發了一通脾氣,我昨晚上一直不敢到酒樓裏來。好在王爺今天上午就去了景福莊園,我才抽空過來一趟。”
裴季權又轉頭看著弟弟,“等我明天和殷奉仙談妥後,你們再準備聘禮也不遲!”
這個時候的裴季安隻得順水推舟,笑著說:“那就有勞兄長操心了!”
“咱們是親兄弟,行之又是我的親侄兒,就不要說兩家人的話了。”裴季權轉頭看著裴行之,“那女子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年紀?”說著,伸手拿起果盤裏的一片棗糕就要往嘴裏送。
“今年二八年紀,叫葉秋雲。是剛從外地老家來投奔她舅舅殷奉仙的。”
“什麼,葉秋雲?秋雲……秋雲……”裴季權自言自語地說著,眉頭一皺,將手中的棗糕放回果盤裏,好象在想什麼。
裴行之見伯父神情有異,心裏疑惑,趕緊問道:“怎麼,伯父聽說過她?”
“沒有!”裴季權搖搖頭,“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特別,怎麼叫秋雲?秋日肅殺冷清,雲又是漂浮之物,秋雲二子作名字不吉,難怪她父母早亡,她要遠道而來寄養在她舅舅家裏?行之,你可有她的生辰八字?”
裴行之的心裏一下就涼了半截,擔心有變,如果伯父不支持,隻怕這門親事就要黃了,於是趕緊解釋說:“侄兒沒有她的八字,但是侄兒見過她一麵,一看就是富貴中人,氣質容貌,世所罕見,絕不會是那種克夫克子的女子。名字不吉,不一定就是人不吉。不然,大家都取些大富大貴的名字,什麼錢啊、寶啊、金啊的,那不就人人都富貴了?反之也一樣。伯父如若不信,明日去殷家提親之時,親眼看了她,就會明白侄兒不是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