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權沉吟片刻,麵帶微笑地告訴侄兒和弟弟,“婚姻大事,馬虎不得,還是等我明天親自去了殷家後,再作定奪。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就將讓殷奉仙將葉秋雲的八字寫在金柬上帶回來,然後作為交換,把你的八字也給他,這門親事就成了。如果不行,我也就不必帶葉秋雲的八字回來給你們。”
裴行之急了,走到伯父麵前,伸手從桌上端起茶杯奉給裴季權,央求說:“伯父您見了秋雲她,一定會相信侄兒眼力的。侄兒求求您,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將秋雲的八字帶回來。”
裴季安在旁冷笑道:“行之,成什麼體統?哪有你這樣扭著長輩非要順從你意思的?”又對哥哥說:“兄長,您說的不錯,婚姻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在看人方麵,您別我強多了,葉秋雲到底行還是不行,能否成為裴家的兒媳婦,就由您來替我拿主意了。”
裴季權從侄兒手裏接過茶杯,鄭重其事地告訴裴行之,“伯父我專門去為你提親,你還不相信我嗎?如果葉秋雲真如你說的,知書識禮,溫柔賢惠,命裏又能相夫益子,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除非殷奉仙他不給你伯父麵子,一口拒絕了這門上好的親事!”
見伯父如此一說,裴行之也就不好再多講什麼了,自己是裴家的獨子,伯父和父親他們終歸是為自己的終身著想,自己總不能連長輩也懷疑吧?於是笑著說:“全憑伯父替侄兒做主!”
裴季權在“千裏香”酒樓和弟弟、侄兒繼續說了一陣話,便借口王府裏還有些雜事要辦,便帶著在隔壁雅間等候的兩個小廝告辭離去。裴季安本想好好訓斥兒子幾句,但見兒子在自己麵前笑臉相陪,又說了許多自責的話,還說在外麵遊玩時,給自己買了許多禮物,先前的怒氣也就消了大半,隻是冷冷地說:“你在老夫這裏,不但不能幫忙,反而礙手礙腳,讓老夫看著心煩,不如滾回家去。老夫酒樓裏忙,你的丫頭和小廝在家裏閑著玩耍,白吃白穿,什麼事也不幹,就讓他們二人在這裏打打雜,幫著做些事。等你什麼時候循規蹈矩、不再遊手好閑了,老夫就把他二人還給你。你還站在我麵前幹什麼,難道還要老夫去幫你找人把你的生辰八字寫在金柬上?”
一句話提醒了裴行之,說了一句“兒子遵命!”,笑嗬嗬地跑開了。行之跑出酒樓後,才發覺自己還沒有吃午飯,早已經是饑腸轆轆的了,於是又轉身返回父親的酒樓,跑到廚房裏找了一些吃的,安慰了正在做事的娟兒和遊元幾句,便樂顛顛地跑出“千裏香”酒樓,準備自己的八字金柬去了。
卻說裴季權帶著兩個小廝回到祁王府後,心裏反複嘀咕道:“我這個侄兒不沾女色,家裏人都是知道的,弟弟他把兒子慣壞了,由著他的性子來,見兒子不願意,也不主動為他的終身大事考慮,所以到了十八歲的年紀還沒有娶親成家。昨天才回到家,今天就說他有心儀的女子,又說葉秋雲剛從外地老家來投奔她舅舅家的。估計二人在路上相遇後,行之就對她一見鍾情了。可以想象葉秋雲的美貌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