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是哪裏人呐？”我不氣餒，繼續柔聲問道。可是她隻是靜靜地直視著，一點疑惑的表情都沒有。好奇怪的孩子啊。
“她應該是聾子吧？”賈杜康又道。
“你還能閉嘴？”我深了一口氣。他那張烏鴉嘴裏，盡唱喪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跟這個世界有關的人，可以從她口裏得知我們現在身處何時何地，是古是今，是中是外。一定不能是聾子。
賈杜康噤聲。
“小妹妹，你能聽到姐姐說話麼？”我湊在她耳邊大喊。她冷冷瞟我一眼，對我突然靠近充滿了戒備和不滿。
“姐姐？阿姨吧。”賈杜康在一邊使勁憋著笑。
我心裏煩躁，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他不怕死和和我對視。
該用的辦法，我都用了，嗓子又幹又澀，都快破聲了。她仍是沒有反應。賈杜康在一旁打擊更讓我憤怒，我把他打發去找些野果子來吃。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是個聾子。都說十聾九啞，她不說話一定是因為她個啞巴。我不免惋惜，她長得這樣好看，將來肯定跟賈杜康一樣是個禍水。可是她卻先天不足，嗯，也許是後天殘疾吧。
我憐惜地把她抱在懷裏，柔聲道：“好可憐的孩子啊，怎麼就聽不見呢。”
她靠在我的懷裏，可是全身僵硬，背脊發冷。我似乎感到腰間有股冰冷的鋒利。
被我派去找果子的賈杜康正好回來。聽到腳步聲，那道鋒利突然撤去。我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我給她果子吃。她開始猶豫，半晌才伸手接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跟作秀似的。她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吃相這樣斯文，教養很好。
“好吃麼？”笑笑的眯起眼，我關切地問道。才想起她聽不見，我推推她，比劃一個吃的手勢。可是好吃不好吃卻不知道該怎麼比劃，急得我直饒頭。
她抬眼，淡淡看我一眼，眼神散去，一片冰冷。這孩子，戒備心好強。她是不是家道變故，被人從上麵扔下來的？
那我和賈杜康是怎麼下來的？
賈杜康一直忙著吃果子，無暇旁顧。
見她吃完，我又替一個給她。她還是猶豫一下才接過去。彷佛我不是真心想遞給她，而是在趁果子加害於她。她每回都要判斷一下，確定我沒有後招才敢接。
輕咬一口，她吐了出來。眉眼都皺到一起。她看著我，寒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悅。
我哈哈大笑。我是故意逗她的。剛剛遞給她的紫果子我早就吃過了，差點沒有把我的膽汁吐出來。又苦又澀，還有一股動物屍體腐爛的惡臭味，是在難以下咽。這孩子，一點表情都沒有，我想看看她皺眉的樣子。
我一把把她攬在懷裏，笑道：“以後啊，我就是你姐姐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姐姐很厲害的。姐姐叫曼陀…”一個人自說自話地嘮叨過不停。我有一個美麗妖嬈的哥哥，還有驚為天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