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杜康笑得喘息:“你可不敢這樣。要是這孩子性取向出現問題,都是你造的孽。”
光陰也是笑聲中悄悄溜走,夕陽即將沒入群山之中,照耀得山澗萬道紅光,閃爍不定。我和賈杜康擔憂地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夜色來臨,我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現代人,一個好吃懶做的現代魂還有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怎麼抵禦深夜覓食的山野猛獸?
我運籌帷幄道:“我們生個火吧。”
賈杜康想了想,慢道:“咱們好像沒有火種。”他躺著看夕陽入迷。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家了,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在這深穀,一定處處炊煙。
“可以擊石取火啊笨蛋!”我斜睨鄙視他。從小我們就相互尊稱彼此為笨蛋啊白癡啊死人啊,爸媽曾經三令五申地禁止,苦無成效。
“誰去擊?”他坐起來看著看我,再看看小魚兒。
我抱胸:“你說呢?”
我帶著小魚兒,去撿一些枯枝敗葉,賈杜康去找石塊作取火用。突然他衝我們大喊:“曼陀,這裏有個山洞啊。”
我心頭一喜,這樣既能擋風擋雨,又能抵擋猛獸,真是老天垂憐。但是我並不心存感激。老天肯定是看著賈杜康的麵子。我都活了二十一歲了,他從未關照過我。
賈杜康那身主,肌膚雖嫩得晶瑩透明,可是雙手卻長滿了老繭,厚重有力。雙石相擊,不一會兒就火光四濺。我在一旁鼓掌喝彩,還叫小魚兒一起拍掌叫好。
這山穀開滿了茶話,芳香四溢。我對山茶花有一點了解,知其開花與嚴冬臘月。可這山澗白天的溫度,暖和似陽春三月。正詫異呢,不成想,一入夜寒流鋪天蓋地而來。古代人衣服一向穿得多,訓練得他們不怕冷不怕熱的。我隻穿了一件單T恤和一條夏天的單牛仔褲,圍著火還是懂得瑟瑟發抖。
隻好把小魚兒抱在懷裏取暖。
這山洞是人力造成的。洞口狹小,隻能容一個人欺身而入。洞肚卻很寬敞,足有一二十平方米。我們拾了很多的材火和野果,這一夜,倒可以安全無虞。
賈杜康長歎一口氣:“這漫漫長夜,怎麼打發啊?”飽暖思**,他開始有點耐不住寂寞了,斜倚在幹草堆上發牢騷。
我也覺得無聊,以往都是十二點以後才上床的,現在不過六七點,如何有睡意?可是大眼瞪小眼,是在瞪不出什麼新意來。
我對賈杜康說:“要不你來點歌舞?你以前不是校園十佳歌手第一名麼?”我估計,那天的觀眾和評委女生居多。
他瞟了瞟我,沒有動彈:“歌是要練嗓子的,舞是要練肌肉的記憶力的。這身主的破嗓子一會兒把狼招來了怎麼辦?”我知道他是懶,他從小就懶,能不動手他絕對不動手。
我冷得發抖,站起身來說:“要不我給你們來段熱舞吧?”正好可以暖和暖和,我都快凍感冒了,鼻子裏澀澀的。賈杜康的紳士風度我是沒有機會見到了,我都暗示很久了,他都沒有脫件衣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