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節烏木筷(1 / 2)

“那,那…”賈杜康一時怔住,嚅嚅囁囁地措辭不清,“你們皇上也不管管他麼?”

“皇上?”那人沒有聽懂,反問賈杜康。

“就是太子的父親啊。”賈杜康解釋著,他覺得不可思議,在中國封建社會,從秦朝開始不就是喊最高領導人為皇帝麼?為什麼他說一個皇上,那些人似乎根本不知所雲。

我在一旁也詫異。

“哦,你說國主啊?”那人聽賈杜康這麼一注解,倒是恍然大悟,“我們國主年老昏邁,這些年體力不支,很多的國事都交給太子打理,他管太子?哼,太子不弑君篡位他就偷著樂了。我還聽說啊,在五個兒子中,國主最喜歡和信任太子。太子深得國主的寵愛和信任,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原來他們稱最高統治者為國主。

那人說得慷慨激昂,憂國憂民之情溢於言表。可是他怎麼這麼口不遮攔的談論王親國戚。在古代,不是對言論控製得很厲害,路人示之以目麼?應該每個小茶館、酒樓裏都有白紙黑字上書“莫談國事”四個大字吧?

“幾位,莫談國事,小心禍從口出。”我見他們越說越不靠譜,一些言論毫無真憑實據,提心吊膽的。隻怕這個時候,已經有好事者告密去了,一會兒就湧來大批的衙役把我們都五花大綁了。

那些人都一怔,不解地看著我。我癟癟嘴,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可能這個年代,最高統治者還沒有發表“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政見吧。

“姑娘莫怕。”那個姓李的漢子回頭衝我笑道,“我們畢徒郡地處西南,朝廷的人管不著我們的。”其餘的人一起起哄,哄堂大笑。賈杜康湊在人群裏,笑得最大聲。這個混蛋,什麼時候都不忘官報私仇。

我還沒有想好言語來回擊的時候,一大群披甲執戟的官兵衝了進來,將整個客棧圍得水泄不通。食客麵麵相覷,看看我,再看看這些官兵。那個姓李的漢子淩厲地剮了我一眼。

哎?幹嘛呀?跟我可沒有關係,我充其量是一隻烏鴉嘴,不要用那種好像我殺了你們全家的目光注視我,我謝謝你們。我說什麼來著,禍從口出,禍從口出,你們這群愛嚼舌根的。

一個身穿烏色甲胄的人,貌似是統領,大喝:“看你們今天往哪裏跑!”所有人都驚慌失措,交頭接耳,實在不知道他們所犯何事。那統領瞥見一屋子嚇得如驚弓之鳥的食客,一臉不耐煩,冷聲道:“其他人都滾出去。”

其他人?算我們不?大家這才反應過來,亂哄哄起身往外擠,那些兵並不攔住他們。原來不是來抓我們的啊?白緊張了一場。我們的座位靠近櫃台,不方便出入,亂哄哄的,我皺了皺眉頭沒有動。場子被清空了,隻有我和賈杜康小魚兒三個人縮在櫃台的角落裏看熱鬧。

明天我也可以在畢徒郡街頭,故意壓低聲音:“哎,你們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掌櫃的和店小二都急哭了:“韓大人,您這是幹什麼啊?小店哪裏做得不好,您言語一聲,小的改就是了,您看您…”他想說你這龜孫子把我的生意都攪和了,我們一家老小吃什麼呀?可是秀才遇見兵,有理也說不清。跟這些粗人,實在不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