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甘心,退了客棧,帶著賈杜康在街上找小魚兒。我一邊走,一邊四顧地放聲大喊。賈杜康一言不發地跟在我身後。不知道是我的嗓門過於粗獷響亮,還是賈杜康的容貌過於俊美絕色,路人紛紛打量我們,還指指點點的。
賈杜康從沒有在街上被人當猴兒欣賞,頗不自在,不住地輕咳:“曼陀!你就不能小點聲音麼?你還是個姑娘家呢。”
我看他臉上訕訕掛不住,冷笑道:“你怕丟人就離我遠點。丟的是我曼陀的臉,跟你賈杜康挨不上。”喊了半天,嗓子裏青煙陣陣,口幹舌燥的,心裏也跟著冒火,他竟然在這個時候不怕死往槍口上撞。
被我一頓搶白,他立馬沉默不語。
有人重重撞了我一下。我抬眼,是個年輕的男子,眉清目秀,麵容俊美,一頭的青絲如飛珠濺玉的瀑布,隻是若微用一支白玉簪挽起,隨風飄逸,給他本就俊美的外表平添一份嫵媚;手上輕搖一把精致的折扇,扇墜是一塊通體潔白的白玉。
“姑娘沒事吧?”他笑眯眯向我道歉,一雙漆黑的瞳孔反射出我的臉孔。我不禁心驚,這個年代的男人,有不好看的麼?
“沒事沒事。”我慌張地說。美麗的人總是容易被人原諒的,因為他們動人的容貌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讓你想不起你為什麼要和他生氣。
我和賈杜康繼續把傾卦縣裏裏外外、大街小巷找了一個遍,還是沒有小魚兒的身影。我有點死心了。
“吃了午飯,我們就雇輛馬車直接奔京都去了,估計這孩子是真的走遠了。”我回頭衝跟在身後半天沒有開口、一臉煩躁的賈杜康說。這樣大海撈針,費時費力,還無成效。
“早該如此了!走,今天中午我們吃頓好的去,我都幾天沒有吃飽飯了。”他高興地摟過我的肩頭,陰了一上午的臉終於烏雲撥開,陽光乍現了。街上的古代老百姓見我們如此親密,都猛吸一口氣,跟看***似的。在這個年代,拉拉手都是不能見天日的。
我和賈杜康樂得高興。其實骨子裏,我倆都不是什麼好鳥。
我們覺得今天好好吃一頓,過去的人和事,就讓他們都遠去吧。我們要換種心態上路。這一路再也沒有人可以保護我們了,所以我們期望心態的改變可以帶來命運的改變,少些災難。
挑了一間裝修得比較豪華的酒樓,點了一些山珍海味。酒足飯飽後,我喊小二買單。一個年紀輕輕但是顯得圓滑世故的店小二跑了過來,站在我們桌前,笑咪咪:“兩位,今日的菜肴還合您倆位的口?”
我不吝嗇讚美之詞,滿意地笑道:“挺好的,色香味俱全。你們應該有一個非常棒的廚子吧?”
店小二見我識貨,跟遇見知音似的,一連炮告訴我:“姑娘真是慧眼啊,我們添香樓的廚子,曾經在京都做過禦廚的,你吃的菜,都是我們國主、主母、王爺公主們喜歡吃的,能不好麼?”
我覺得他吹得有點離譜,隻是輕聲笑了笑:“小二哥,多少錢麻煩算算。”真不想在這裏聽他背他們廚子的履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