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節探監後
看來這場冤案的幕後謀劃者可能是三王爺梁宴苴。的確是奔著賈杜康這身主的太子位來的。也許那位比較看好太子的國主也清楚，無奈我們空口無憑，人家可是人贓俱獲。
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陳謂在門外喊：“爺，快走吧，三爺的馬車已經在外麵了。”
何太尉一聽也急了，立刻不顧君臣之禮，往外推賈杜康：“爺快走吧，別讓人知道爺來看罪臣了。這個風口浪尖上，不能連累爺…”
賈杜康握住他皺紋盤根錯節的手：“何太尉不用擔心，小王已經打點過了，牢卒不敢為難太尉。小王保證，一定會救太尉出去。”
我去拉他，阻止他亂開空頭支票。一定會救何太尉出去？在一天之前，他連何太尉是誰都不知道。若沒有我，何太尉死了化了灰賈杜康都嗅不到一絲異味。真不知道憑什麼總是如此自信。
盲目自信，就是自大。
牢卒帶我們從偏門溜了出去，以免碰到梁宴苴。剛踏出偏門的時候，我看見不遠處的梁宴苴一身光豔地從馬車裏下來，大搖大擺地進了廷尉府大牢。他地位比“趙大人”高，省了行賄那一道繁瑣又窩囊的程序。
他來做什麼？借機策反何太尉？
看來，梁宴苴就算不是這起案件的策劃者，也是一參與者。我暗想，那個正好人贓並獲的李廷尉，不正是三爺的人麼？那麼，這是一個突破口。我記得竹妃曾經給我和賈杜康分析過二王爺梁潤苴和三王爺梁宴苴的實力。
三王爺那一派的大臣裏，李廷尉最有聲望，利用這點，他還為三爺拉攏了一大批官員；而二王爺那邊，當屬司徒胡大人了。司徒也是官職，三公之一，跟賈杜康的近臣何太尉平級。
竹妃還告訴我一個內幕消息，原本胡司徒也是支持三王爺的，無奈和李廷尉不合，而三爺，似乎信任李廷尉更多一些。胡司徒無法忍受李廷尉的欺壓和三爺的冷落，隻好令投在二爺門下。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主子還是挺多的。
其實胡司徒和李廷尉也沒有什麼殺父奪妻的不共戴天之仇。他倆同朝進士，自古文人相輕，他們彼此看不上；再加上常常政見不合，在朝堂上幹了一架又一架，雖是倆文人，脾氣卻一點都不比武官溫和。
這才怨上加怨。
我眼前亮光閃過。這是一個好主意，利用李廷尉和胡司徒的矛盾，讓他們鬥得不可開交，然後離間二王爺和三王爺的臨時聯盟，使競爭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另外把胡司徒或者李廷尉也誣陷進這起私買兵器案。無論是哪位王爺策劃的，何太尉最終都會安全無虞的。
我哼了一個熟悉的調子，唱了起來。
賈杜康看著我：“你有什麼收獲麼，高興成這樣？”
我笑道：“收獲大了。放心吧，我已經有九成的勝算了，用不了多久，你的弟弟們會去幫何太尉求情的。”
賈杜康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進水了是不是？他們會去幫何太尉求情，然後眼睜睜看著我的實力增加？估計沒有那麼好心的，他們的眼睛隻會盯著太子之位，巴不得我不死，死得不慘。”他終於明白自己處在什麼位置了，真讓我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