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對不起,攪亂了你的婚禮(1 / 2)

第119節對不起,攪亂了你的婚禮

國主高高坐在上麵,又給這喜堂添了一抹嚴肅與壓抑,太過於沉重;主母極力含著慈愛的微笑,可是這笑意,傳不到眼睛裏,像是強堆上去了。整個氣氛異常詭譎。

眾人都能感覺到,隻有梁宴苴與遊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感覺。明明是婚禮,怎麼都令人不快。四周的賓客偶爾互換一個眼神,彼此都很無奈,壓抑得有些坐不下去了。

終於禮畢,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國主與主母沒有留下來參加晚宴,就徑直離開,太子護送,也跟著走了。梁宴苴微微詫異看了梁府苴一眼,為何現在的他這樣平靜,連曼陀在他府上,他都不管不問的。

國主與主母一走,整個喜堂顯得活躍了幾分,有人開始竊竊私語將著話,不像剛剛那般凝神稟氣。

將新娘送去洞房,眾賓客都聚集西廂房,那裏早就擺上了酒宴。

眾喜娘環繞,將洞房的禮儀一遍遍走過場一般。梁宴苴顯得有點煩躁,剛剛還極力壓製著,現在卻明顯擺在臉上。挑起喜帕,見遊韶一臉蒼白,摸著的胭脂很濃,卻像是卡在臉上,異常突兀,甚至可怖。

梁宴苴定了定心神,他知道是自己心態作祟。等下出去宴請賓客,就要正式封了那幾位女子,而重中之重的曼陀卻沒有蹤影,令他著實不安。府上有女子妒忌曼陀肚子裏的孩子,梁宴苴是知道的,那麼會不會有人趁今天府上忙碌無暇他顧出手呢?

想到這裏,梁宴苴越發懊惱,應該給梓姝苑多留下侍衛的,畢竟曼陀現在是有身孕的人,異常較貴,半點都不能磕碰。

遊韶渾身無力,呼吸都困難,挑起了喜帕,她連一個笑容都懶得擠出,淡淡垂首。梁宴苴倒沒有為難她,衝她笑了笑:“你要是累了就先歇息,孤王要去宴請來客,晚些時候再來陪你。”

眾人都退了下去,房中隻有遊韶與梁宴苴,她身上雖不像剛剛那般虛軟,也沒有什麼神經,隻是虛軟地行了一個禮:“王爺慢走!”

梁宴苴也沒有虛套,轉身回去,向手在門外的侍衛低聲道:“你去告訴秦先生,讓他先替孤王陪著來客。孤王去換身衣裳,立馬就來。”

這套喜服,拜完堂就可以脫下來了。那侍衛垂首稱是,轉身走了出去。梁宴苴並沒有會自己的住處,而是直接往梓姝苑趕。婺木倒現在都沒有回來複命,令他著實不安。

婺木跟了他多年,知道他的心思,那個時刻他讓婺木去看曼陀,肯定是極其擔心的,得了消息,婺木定會第一時間回來複命。如今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婺木都沒有了蹤影。

走近梓姝苑,梁宴苴就感覺不太對勁。守門的侍衛見他來,視而不見。梁宴苴敏銳感覺站得筆直的侍衛瞳仁散開了,伸手一試,果然沒有了呼吸,一股涼氣竄遍全身。

梁宴苴推了下曼陀的房門,竟是從裏麵鎖上,他用力一推,門閂應聲而落。屋裏的景象令他渾身發冷。

屋裏像是發生了打鬥,淩亂不堪,擺設全都倒在地上,橫七豎八,西麵的窗戶破碎了,滿地零星的血痕。

梁宴苴感覺走進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一下下滑過自己的心房。裏屋裏,烏色地步上被血水浸漫,曼陀倒在血泊中,素色的單衣染滿了血水,暗紅,帶著濃鬱的腥味。

血氣一瞬間充上了梁宴苴的雙眸,額頭青筋爆出。他一步過去,將血泊中的曼陀扶起,試了試她的呼吸,微弱得恍如不覺。幸而還有微弱的脈搏。梁宴苴顧不得探究她為何會如此,將她摟在懷裏,掌心摁在她胸口,陣陣真氣透過她的衣衫,傳入體內。

這一瞬間,梁宴苴知道,什麼都可以不要,隻求她活著。

四周靜得嚇人,曼陀屋裏的侍女們全都死去,每人都是被人從後麵割斷了脖子,包括春歸,沒有半點掙紮的痕跡。春歸的功夫不錯的,她是當年婺軒與南宮親手調教的暗衛,自幼學習殺人,怎麼會這樣輕易遭了毒手?

來人是個什麼樣的高手?婺木又去了哪裏?

梁宴苴心頭高高懸起,舒了大約半個時辰的真氣,曼陀仍是雙目緊閉,氣息若有若無,他隻覺得渾身被刺中一般疼痛了起來。一個念頭莫名湧出,倘若她從此醒不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對曼陀的感情,以往的猶豫與猜想在這生死瞬間被一一證實,他是愛曼陀的,猶如愛自己的生命。她好像與自己的命脈連在一起。梁宴苴的雙眸更加紅了,似乎要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