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琳,你站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引人注目的,若是你走在大街上,一定會迷住一大批男子漢,似電視明星一般吸引人們的眼球。”
“劉文哲呢,一臉傻瓜像,個子不到一米六,是典型的‘次品’。”
“黃琳,你是追求未來的阿公老子有權有錢吧?大樹底下好乘涼啦!”
“是的,‘男財女貌’,劉文哲有財嘛!”
對於朋友們直接或者間接的勸說,黃琳開始有些動搖。
與她高中同窗三載的曾宏誌,在高中畢業聯歡會上就表露了心跡。他考取了北京的一所重點大學,在上大學之前,他們好好地談了心,他說,不會因為所考取的學校有天壤之別,而改變對她的愛戀。
曾宏誌家庭出身貧寒,是一個偏僻的農村裏出生成長的農家子弟,高中讀書的三年,好幾個學期的學費是賒著的,待到爸爸媽媽飼養的牲畜賣了,才繳納學費。盡管家庭條件十分的差,但他認真讀書的決心一點不減,學習成績常在班級、學校前列。班主任老師對他的關心愛護勝似親生的兒子,為他資助了不少的生活費。
媽媽聽說女孩與曾宏誌有愛情之交,態度有些模棱兩可。她對黃琳說,曾宏誌是塊讀書的好料子,今後有大出息,不過呢,他讀的大學是五年製,日後還會繼續讀研究生,而你呢,是個自費的,才讀兩年。從時間上來說,你倆是不相配的。她要女孩子好好想一想,還是現實一點好……
劉文哲沒有讀完高中,就上了技校,混了個高級技工文憑。回來後,順水推舟地進了老子的廠裏,由辦公室主任接納了,在廠裏開小車。自從黃琳來了,他便魂不守體了,有事沒事地找她,隻要黃琳開金口,他沒有什麼不答應。
在一次宴會之後,黃琳終於上了劉文哲的當,被他甜言蜜語地灌醉了,不知不覺地陪了他一夜。
天黑沉沉的,公路上冷冷清清。狂風似一個個大力士,推倒了馬路兩邊的不少樟樹,時而看見廣告牌呼啦啦地在街頭上飛舞;暴雨似孫悟空在大鬧天宮,王母娘娘一家人把眼淚都哭幹了,眼淚從天而降,落到凡間的人民頭上,痛心疾首。
氮肥廠本來就日益瀟條,好多集體工人(從農村招進廠裏,仍然是呷農村糧)被迫重返家鄉,從事農業生產。
聽說劉廠長也不知何去何從,有的人說是被審查了,從他家裏搜索了一大筆金銀財寶。還在廠裏死心塌地的工人們巴不得他得到嚴懲,從而調用一個能手,起死回生。
廠裏不冒煙了,機器不轉了,原來的行管人員更是坐立不安,他們沒有一丁點技術,到私營企業裏去應聘,根本上沒有關係可擺。人家私營企業隻要求幹實事的。
劉文哲幸虧還有小車駕駛證,便買了一輛小轎車,在十字路口擺租。由於他的人脈關係挺廣,生意還過得去,到了晚上收車回家時,還能讓老婆黃琳歡喜地親上一個吻。
黃琳沒有事做,心理似一團麻一樣,解不開,理還亂。她把空閑時間要麼花在歌舞廳,要麼花在麻將館。小孩子丟在一邊,讓他奶奶照管。
黃琳天生麗質,再加上一番粉飾打扮,更是楚楚動人。她一出現在歌舞廳,就會立馬引起一陣接一陣的熱烈歡呼。隻要她在麻將館一坐,生意就會興盛,打到明天天光都願意。
“劉文哲,你開麼子車喲,你在外麵沒日沒夜地跑出租,誰來給你陪老婆啦!”
“聽說一位手掌實權的大領導,成了黃琳的親密舞伴。”
“黃琳搓麻將的度量越來越大,打50元的,還要加錘子(翻倍計算)。”
劉文哲過去的廠長公子的威風,如今被破產、重組的風浪折騰得不見了棱角,在老婆麵前,變得唯唯諾諾,隻好聽之任之……
“陳老師,你是不是在批評我,嫌貧愛富,攀權結親……”
昨天夜裏,陳老師做了一個惡夢,夢見黃琳與那個手掌大權的領導一起被關進了牢房。
“唉,目無法紀的組合,終究是見不得人民陽光般雪亮的眼睛。”陳老師自言自語後,又進入了甜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