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太監驚悚的看著這一切,半個字不敢多說,隻得低下頭靜靜的站著,眼角卻偶爾撇向那立於門下的皇後,深怕她會出什麼事。一屋子人和一屋外人就這樣掙紮於水火之中,各自揣測著心思,氣氛詭異至極。

片刻過後,這鳳翎宮已經變成了風流宮,坐在殿前的男子喜笑顏開,親完左邊這個又轉過頭啃右邊那個,懷中抱著兩個身後還站著兩個捏肩的,眼前一隻玉手伸過來,他張嘴接住那晶瑩剔透的葡萄,笑著咽下,還不忘賞那剝葡萄的人一個深吻,這樣的場麵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就連先皇在世也沒如此荒唐過。

嬉笑之聲不絕於耳,早已淚流滿麵的段璃梳終是無法忍受,鬆開了緊抓著門框的手,緩緩轉身離開。

殿前,那個已經喝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男子眯眼看了看那邊,眼神一冷,一抹異樣的精光閃過,很快卻又恢複了半醉的神態,繼續嬉笑打鬧。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舞姬終於被掌事公公遣散,那個喝得一塌糊塗的男子也趴在了椅子上,沉沉睡去。明黃色的龍袍上滿是褶皺,還有不少酒漬,烏黑高挽的發髻早已鬆散,有幾縷垂到了眼前,蓋住了那緊皺在一起的眉頭。

悶哼兩聲,他輕輕動了動,卻沒有起身的打算,掌事太監無奈輕歎,隻好將毛毯披在他身上,點起了寧神的檀香,隨後輕手輕腳的離去。

這一夜,注定要許多人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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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宣威城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座軍營,城中百姓全都被撤出了百裏之外,整個城中隻有不斷穿梭的士兵,原本空曠的軍營也變得擁擠無比。如今這個城中整整囤積了上百萬大軍,這樣大規模的出兵在南楚還是頭一次,這樣沒頭沒腦的出兵更是史無前例。

更讓人費解的是,這次帶兵出征的竟然是南楚的常勝將軍二皇子,也是現在的輔政王段如風。這次出征並沒有向士兵們告知目的,大軍到了宣威也隻是囤積在這裏,既不前進也不後退,就連作戰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宣威是幾個國家之間的紐帶,也是南楚和景龍之間唯一互通的城鎮,南楚這次屯兵,不但讓景龍的人坐立難安,就連周邊的幾個小國也是惶恐不安,以他們的兵力來看,這一百萬大軍足以踏平他們所有的國土,這樣的陣仗怎能不讓他們害怕。

大軍在宣威靜候了數十天,上頭依舊沒有任何命令,大家隻好按兵不動,私底下卻暗暗猜測著這次出征的目的,而真正知道此次為何出兵的原因整個軍中隻有一人,那人卻一直呆在營帳中賞花。

雖已是暖春,可宣威的夜晚還是有幾分涼意,巡邏的士兵們都穿著厚重的鎧甲,整齊的腳步聲不絕於耳。路過依舊掌著燈的帥帳時,好幾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楞了楞,看著帳中的靜立不動的人影紛紛搖頭。這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了,王爺不知何時才能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