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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不久的以後,在我高興的時候,你能和我一起笑,而在我覺得難過的時候,你會覺得傷心。‖

“餓麼?”嘉禕看他沉默,小心翼翼地問。

“嗯。”輕的像是從鼻腔中發出的一聲。

他轉開門鎖,脫下鞋子,從鞋櫃裏拿出幹淨的拖鞋來。

嘉禕停在門口,“……小拆,鞋……”

曾柝回過頭來,看著還站在門口的嘉禕,從鞋櫃裏順手替他拿出一雙拖鞋來——不是之前穿的一次性鞋。深色的絨毛材質,看上去好像很暖和。嘉禕心裏高興起來。

看著嘉禕不動聲色的表情,男人多此一舉地補了一句:“天冷,所以才給你拿這個。”

“噢。”嘉禕撇撇嘴,換上了暖和的拖鞋,可心裏還是高興。

曾柝將手上的袋子提進廚房,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多。”

嘉禕跟在他身後,傻傻得嘿嘿笑了兩聲:“你不是餓嗎?”

“要不要幫忙。”

嘉禕一邊把食材從袋子裏一件件地取出來,一邊回答:“不用,我可是很有效率的!”

一包醬料的下麵,是那個包裝好了的杯子。

嘉禕拿出禮物來,美滋滋地遞給他,“給你的。”

曾柝看了他一眼,“什麼。”

“禮物啊。”嘉禕轉過身去,繼續搗鼓那一堆的食材,“拆開看看唄。”

包裝被撕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嘉禕認真得往碗裏敲了三個雞蛋,聽到身後沒有動靜後了,便勾著嘴角說:“是一模一樣的喔,喜歡嗎?”

沒有回應。

他扭過頭來,看到那個白色的瓷杯還裝在盒子裏,沒有被拿出來,男人卻已經不見蹤影。

從廚房冒出頭去,望見曾柝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跑得還真快。嘉禕心裏嘀咕起來,也不知道說一句謝謝。麵癱男、死小拆。

曾柝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客廳的電視剛剛才被打開。

他看不到曾柝的表情。

不過,那也沒有關係吧。從曾柝的臉上,從來也就看不到什麼表情。

如果什麼時候,能夠到他的心裏去看一看,那就好了。

嘉禕撅撅嘴,回到廚房,專心於他的披薩。

攪麵粉的時候,嘉禕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兩下——是短信。

在哪裏來著?對了,剛才進門的時候好像隨手放在玄關那裏了。

“小拆。”他一邊用力地攪著麵粉,一邊喊。

客廳的那人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他便又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小拆!”

轉過頭去的時候,發現男人站在他身後,伸出的手上拿著他的手機,正要遞給他。

“幫我看一下。”

曾柝像是不情不願,皺了皺眉頭,伸著的手沒有要縮回去的意思。

“手上都是麵粉,幫我看一下嘛~”嘉禕扭著頭衝他笑。

曾柝考慮了一下,還是縮回手來,替他看短信。

“是誰噢?”問話的語氣都好像是高興,攪麵粉的手都好像更有力了。

“……林喆。”

“噢,”是吉吉啊,嘉禕手上不停,接著問:“講什麼?”

“回到賓館了,這裏好好啊,房間超級大噢。不過累死我了,還沒吃晚飯了。你有好好吃飯吧?”用他那個冷冰冰的聲音,要念出林吉吉平時說話的模樣,確實是個挑戰。

“你就回:你那兒冷不冷?我還沒吃,在給‘醫生’做披薩呢。不過也快啦。”

“傅嘉禕,你少得寸進尺。”

男人抿了抿嘴。

“小拆~沒手……”回頭,裝可憐,“你幫我一下了……”

“沒空。”曾柝瞪了他一眼,放下手機坐回沙發上。

“小氣。”嘉禕也毫不示弱地甩給他一個大白眼。

八點,披薩正式出爐。雞翅和通心粉也已經完成。

“搞定!”嘉禕還套在圍裙中,得意洋洋地看著桌上自己辛苦完成的成果。

此時的曾柝穿著一件黑色的羊毛單衫,客廳裏的立式暖空調也已經打開。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特別喜歡看他穿著黑色單衫的樣子,總感覺特別挺拔,特別男人味。

從前也不是沒有接觸過潔癖的人,還認定了那是種心理疾病。但看到小拆,卻不再那樣覺得,隻覺得他幹幹淨淨,帶著一種沉默的美好。

是沉默而寬廣,包容無限的溫暖。

回神過來的時候,發現男人坐在餐桌對麵望著他。仿佛是在問他為什麼不坐下。

因為他說很少的話,所以很多時候,嘉禕往往都要猜測他想說的是什麼。這好像都成為一個樂趣了。

嘉禕在他對麵坐下來。

拿一塊披薩出來,就會扯出一絲絲的芝士來,看上去相當誘人。

看曾柝嚐了一口之後,問道:“怎麼樣?好吃吧?是不是超級好吃?沒得比吧?”

曾柝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自顧自地吃。解決完第一塊之後,悶悶的說:“傅嘉禕,下次問問題一個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