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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愛就是見不到的時候思念成疾,見到了又手足無措。隻要是有你的地方,我都想去。‖

這天下午,嘉禕剛從店麵出來,就接到林吉吉的電話。

“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啊。”

“你去哪兒啊?”

“那什麼,同學聚會啊。”

林吉吉出差剛回來三天,這已是她第三頓要在外解決的晚餐。嘉禕皺眉,“你哪那麼多聚會啊?”

林吉吉在電話那頭笑著,含糊了兩句便掛了。

嘉禕晃晃腦袋,總覺得吉吉這兩天不對勁。所謂的聚會不斷,晚上一回家,就關在房裏煲電話粥。

今天是同學聚會,昨天是同事請客吃飯。

嘉禕想起昨天的場景來,他懶懶散散地靠在她房間門口,看著她在落地鏡前照個沒完地挑衣服。

“哎,你說我穿這個白的好還是這個咖啡色的好?”

“咖啡色的吧。”

“那這個淺灰的呢?”

“……那就淺灰的吧。”嘉禕向著天花板翻了翻眼睛,“吉吉,同事吃飯而已,要不要這麼講究喔?”

“唔……還是咖啡色的好了。”林吉吉換上外套,擺弄了兩下自己那一頭長長地大波浪卷發,“當然要講究啦,我這不是尊重人家嘛。”

看著她拎起包準備出門,嘉禕抱著雙手,意味深長地問:“我看你是拍拖了吧?”

林吉吉回頭瞪他,臉上卻又似藏不住笑:“滾,八卦伐你。”

嘉禕眯著眼孩子似的笑了,仿佛是心領神會,朝著林吉吉擺擺手,催她趕緊出門。

林吉吉衝他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便提著包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嘉禕好奇,不知道吉吉這次遇上的是個怎樣的人?如果是真心待她好,那真的再好不過。她在蔡致那裏受過的傷已經太多,多到差點就讓她爬不起來了。況且女人生來就該獲得寵愛,不論多少。

……

林吉吉回來的時候已過淩晨。

嘉禕閑來無事地躺在床上看電影。聽到林吉吉回來的聲音,便蹭蹭跑下床,打開房門探出腦袋來:“回來了?”

林吉吉“嗯”了一聲,又問:“還不睡?”

“嗯,明天下午我去店裏看看,上午沒事,看電影呢這會。你吃個飯怎麼搞那麼晚?”

林吉吉顯然也聽出了嘉禕話裏陰陽怪氣的重音,“聊天嘛,說多了……”

“喂,哪裏的?”嘉禕卡在門縫間,笑著問。

“什麼?公司裏的同事啊。”

“我是問,他是哪的?”嘉禕眨著那雙無比好奇的眼睛,一臉無害。

“什麼喔?”假裝無辜地回問。看到那家夥笑得一臉狡黠,林吉吉清清嗓子說:“……傅嘉禕同誌,組織現在嚴肅命令你閉嘴回房睡覺。”

嘉禕仍是笑,“你果真是拍拖了!哪裏人,怎麼認識的?有我帥沒?哈哈哈……我房間裏打著暖氣喔,要不要進來說?”

“……”

林吉吉脫下了厚厚的外套,懷裏抱著抱枕盤腿坐在嘉禕床上。

“是這次出差的時候碰上的,上海人,恰好那幾天也在那裏。二十九歲,身高目測大概180,很健談,說話挺幽默。”說開了林吉吉也毫不避諱,大大方方,“怎樣,還想問什麼?”

“怎麼認識的?”

“……就是正好住在同一個賓館的同一個樓層啊。”

“然後你倆就那個什麼了?”

林吉吉甩了一個白眼,純良道:“當然沒有。”

“那然後呢?”

“他算是恰好幫上我一個大忙,所以我就請他吃飯咯。然後還請他去喝了酒。”

“然後你倆就那個什麼了?”

林吉吉惡狠狠,“沒有!傅嘉禕你的腦袋瓜裏怎麼盡是這些?”

嘉禕無害地眨眨眼為自己辯護。

“哦對了,”林吉吉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他是華善醫院的醫生……”

嘉禕答地自如:“是啊。”小拆他就是華善醫院的。

“我是說我男人。”

“啊,這樣……”嘉禕張著嘴感歎:和小拆在一個醫院誒。

“……在急診部。”

“小拆也是急診部!”嘉禕確認著。

“不過我剛才吃飯的時候有問過他啊,他說不認識小拆。”

“白癡,你說‘小拆’,誰能知道你在說誰啊。”因為小拆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啊,所以,也隻有我才可以這樣喊他。

“對了,下周他說同事聚會要帶我過去,說介紹他朋友給我認識……你要不要去?”

“什麼!?”嘉禕被嚇到,“我去做什麼!我不去——!”伸手搶過林吉吉懷裏的抱枕,人像個蹩掉了的氣球,居然不好意思起來。

“因為說不定小拆也會去啊。”

這算什麼破理由……嘉禕心裏像是有個小爪子在撓:我是有點想去啦,如果小拆也在的話……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嘴上依舊義正言辭:“我都沒有聽小拆提起過,我不要去,我才不要去倒貼人家。”

林吉吉伸手戳戳他的臉,故意開他的玩笑:“你都倒貼了那麼多回了,難道還差這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