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婚禮的地方,被定在了豐城中。因為婚期是在盛夏,地處南方的離城的氣候很是灼人,再加上就算溪白真的像是入贅了一般,碧落怎麼也不能讓外人覺得無名城主是個吃軟飯的不是。
碧落先一步回到的離城,中荒界的奇女子也是很多的,幫她趕製了這四海八荒最漂亮的吉服,還有最漂亮的鳳冠霞帔。
在婚禮前一個月,碧落便穿上這吉服,然後登上了花轎,朝著豐城而去。
中荒界從來都不封界門,隻要是你有足夠的本事,那麼你便可以來。
但是誰不知道,通往中荒的這條路,危險重重,所以最後來參加碧落這場婚禮的,不過就是少數的一些人罷了。
剩下的那些人,他們可不敢在那處荒原涉險。
成婚那一日早晨,作為新娘子的碧落,卻在被窩中睡的是昏天黑地。
溪白看著碧落的睡顏,倒是和前些年一樣,沒什麼變化。他伸手扯了扯碧落的被子,然後輕聲的喚著:“阿落,醒一醒。”
碧落打了個哈欠:“我不要……”昨晚又被溪白折騰了那麼就,她才剛剛睡著沒一會兒呢。
溪白卻是伸手揉著碧落的臉:“還不起來,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
碧落睜開惺忪的睡眼:“從離城來的花轎到了?”
是的,她這個真正的新娘子,在上了花轎之後,便脫去了那一身笨重的衣裳,然後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豐城中,並且在這豐城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溪白笑著:“都要成婚了,花轎還能不到麼?現在正在別院呢,你快點讓人給你梳洗一番,然後坐上花轎等著嫁給我吧。”
碧落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溪白開始幫她穿著衣服,結果碧落就發現,自己的衣服怎麼越穿越少?
“師父……你在做什麼呀……”碧落才剛剛開口,就感覺自己的唇又被一個冗長的吻給封住了,那人的手也開始在自己的背上遊移……
等到兩人終於又是結束的時候,碧落看著大亮的天色,不禁白了溪白一眼:“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顧及今天是什麼日子的!”
溪白卻是腹黑的一笑:“剛剛是誰不起來的?”
碧落撇撇嘴,終於開始自己慢騰騰的穿著衣裳。之後她看向還在自己床邊坐著的溪白,忽然有很多的感慨便浮上了心頭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還是沒有想起那段感情來,甚至於現在每次雙修結束之後,他的神力都會湧到自己身體中來。
就算是自己現在人在他身邊,心卻已經死去了。可是即使是這樣,他對自己還是那麼的溫柔,絲毫都不在乎的樣子。
碧落的眼眸黯淡了一下:“師父,對不起。”
溪白僵了一下,隨即轉過頭,笑著問碧落:“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碧落搖了搖頭,笑的很是燦爛:“我說謝謝你。”
之後她便下了床,朝著外間走去。溪白則是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來。
其實碧落,現在這種情況,我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我還擁有你的人,不是麼。
這整個白天,碧落就感覺自己被那些妝娘都要弄瘋了,那大紅吉服很難穿不說,就連梳的發髻和畫的妝容都是很繁雜的。
碧落有些悶悶不樂,覺得嫁人真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啊。於是她就在那邊嘟囔著:“你們不用畫的這麼細致,反正我都二嫁了。”
果然,聽到碧落這麼說,那些負責化妝的人手都被定住了一下。
這會兒火鳳卻已經走了過來,她在這中荒界,化成了一個風風火火的少年,而且她修為高深,隱藏自己的氣息,誰都發現不了這人是火鳳。
聽到碧落的話,她眉毛跳了兩跳,之後才對著那些妝娘說著:“給我畫最重的妝!”
碧落在心底哀嚎了一聲,終究是定在那裏不動了。
折騰了這麼一天,吉時也終於是快到了。
在豐城同溪白相處的這麼些年,碧落的胃早就被溪白養的很是金貴,她雖然是大修者,不吃東西也活的下去了,但是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她現在一頓不吃飯都餓的慌。
而今天,她可是一整天都沒吃了!一想到這裏,碧落又對這婚禮產生了無限的怨念。
師父,其實你是想折騰我是吧!其實你還是在怨我忘記了那段感情是吧!肯定是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吉時,碧落從花轎中走了出來,便見到一截紅綢子被遞到了自己的麵前來。
中荒界的婚禮,在禮節上也不算是太繁雜,隻要拜過天地,便算是禮成了。
而碧落現在放出神識,清楚的感覺到站在自己身邊的溪白,已經又變作了無名的樣子,很普通很平凡。
並且在這宴會中,她發現了很多熟人。流光的商寒澈,展隱,青鋒還有其他幾位師兄都來了。青丘的舞媚和舞鑾也來了,舞鑾似乎一直都都在四處張望尋找著什麼,舞媚則是看著自己,目光都要把自己蒙在頭上的錦帕給燒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