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嚴青從甲一號出來,臉色一沉,沒想到事情竟如此的出人意料。待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目推敲起來。
“幾日前,禹觀主曾說過,自己與豔萍並未緣盡。而今看來,似乎真的被禹觀主說中了。雖然從半年前開始,便再也沒有與嚴萍有過任何接觸。但沒想到的是,會在侯家這件事上與她還有瓜葛。”
嚴青這般想著,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隻能拭目以待。暗自搖頭了一番後,便將心緒放在了少女所說的交易上。
這事說來也巧。原來,劉家娶了嚴萍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拖延了好一段時日,才決定大操大辦了一番,說是要一洗往日的晦氣。正因為此,凡是與劉家有來往的親朋好友,幾乎都發了帖子。
劉家本就是一方富甲,自然會與侯家有些來往。所以,劉承誌也親自前往侯家送去了帖子。但是,侯家的地位可要比劉家大的多,雖然答應了道賀之事,但侯友誌並沒有親自前往,隻是派了自己的小兒子侯劍平帶了一些禮品前去,其中侯家的小姐侯藝珠也跟了去。
更巧的是,侯藝珠與嚴萍一見如故,隻半日功夫,兩人便如親姐妹。劉家的人見此,心中自然高興的不得了,哪還不極力挽留侯藝珠多住幾日。侯藝珠倒也賞光,打發侯劍平回去後,自己便留了下來。在與嚴萍相處的幾日中,雖然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談到了嚴青。
侯藝珠住了幾日後,因擔心回去晚了被侯老爺責斥,便不依不舍的回了,直到昨日才到侯府。
今日下午時分,侯藝珠小憩了一會後,閑來無聊之時,正好碰到了左文華。一時好奇,便詢問了今日招收之事。不知怎的,平日不愛說話的左文華,倒是主動將名單遞了過去。無意間,侯藝珠看到嚴青的名字,便道:“雖然此次招收家丁與家將的人數眾多,但藥童才是重中之重,否則魯大師也不會親自出題了。這樣吧,先生還是將應招藥童之人的來曆一一說一遍吧。多個人也多雙眼睛不是,說不得,本小姐還能給先生提個建議呢。”
左文華聽到此說,自然不會推脫,便將應招藥童的人逐一介紹了一遍。
侯藝珠自是暗道:“太巧了,沒想這麼快便遇到了萍姐姐的弟弟。”於是,隨便應付了左文華後,喚來自己的心腹丫鬟小玉,也就是甲一號的那個少女,讓她偷偷的溜出侯府,再喬裝打扮一番後,找到了嚴青。
按照小玉所說,侯藝珠的交易很簡單。她會暗中使一把力,助嚴青入府。作為回報,隻要在今後參與煉製某些香粉的時候,給候小姐留一些便可。以嚴青的謹慎,自然會問都是些什麼香粉,得到的答案卻是十分普通,並沒什麼不妥之處。似乎小玉也看出了嚴青的疑慮,便說了,這都是侯藝珠看在嚴萍的份上,才隨便找個理由幫一把而已。
不過,嚴青可不這麼認為,事情怎會如此簡單?若是真如小玉說的那樣,隻是隨便找個理由幫自己的話,根本不需要神神秘秘的跑來告訴自己,完全可以事後找個機會提點一下便可。更讓人生疑的是,到了最後,小玉還特別提醒不要聲張此事,免得傳到了四夫人耳中。
想到此,嚴青暗笑一聲,既然擔心被四夫人發現,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跑來與自己見麵呢?如此前後矛盾的理由,隻能說這個侯小姐有點欲蓋彌彰了。
雖然知道了侯藝珠別有所圖,但讓嚴青有些苦惱的是,並不知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想了好一會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暫時作罷,走一步是一步了。
嚴青實在睡不著,便起身踱步了一會,推開木窗,趁著月光,望了一眼侯府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正要轉身躺倒床上時,忽然心頭一驚,忙運轉真氣,雙腿一分,做警惕狀。當嚴青看到椅子上坐著一人時,臉色大變,忙道:“是誰!?”
那人一副農夫打扮,隻是笑而不語,似乎毫無惡意。
嚴青定眼看了一會,驚呼道:“萬大夫!?”
農夫嗬嗬一笑,撕下貼在臉上的絡腮胡,欣然道:“青兒好眼力。”
嚴青見到自己恩師來此,大喜道:“真的是師父!”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皺眉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