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後,李湖舟為所有的銀鑲衛安排住所,其實就是分出一個庭院讓他們居住,在張定明的示意下,所有的銀鑲衛都倒在場上呼呼大睡,除了那兩個有別其他人的鑲衛。
正當張定明想要睡覺的時候,跟了張定明一天的其中一個鑲衛忽然來到張定明麵前跪下。
張定明心下一驚,不知道他這是幹什麼,但是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事,於是便把他撇在那裏,徑自提水洗澡,待他沐浴完畢之後才說:“高連,有什麼事就說吧,別在這裏跪著,你不累,我還累呢!”
高連叩頭說道:“請大人責罰。”
張定明悠悠地問:“你犯了什麼事?”
高連說:“今天那歌女問的劉碩,就是被我所殺。”
張定明大驚,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過了片刻才壓下心中的一口氣,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連說:“大人可還記得,三年前帝都發生魔影之事?”
張定明點了點頭,這事在席間李湖舟也已經提起過了,原來三年前摩耶教的邪魔之心在帝都出世,引起大亂,一夜隻見死了上百人,昭定帝大怒,著命銀鑲衛著手調查,張定明一開始以為是中毒,可是死者雖然死的千奇百怪,但卻沒有一人中毒而死,直到後來才查出是邪魔之心作亂,帝都緹騎盡出,在寧可殺錯,不放過一人的情況下,帝都變成了一個修羅場,隻要有一絲懷疑,便打進詔獄,枉死者不計其數,但結果還是好的,經過一番血洗,害人的邪魔之心終於不見,張定明雖然直到最後也沒有見到邪魔之心,但也敢肯定邪魔之心已經遠離帝都,而這事件中的死者也隻能不了了之。
張定明問:“你為什麼要殺他?難道是他也是被邪魔之心感染之人?”
高連搖頭說:“如果是這樣,我今天也不會前來求大人責罰了”
張定明大怒,舉起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他的頭上,壓在嗓子怒問:“高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陽奉陰違,濫殺無辜。當日我的命令是怎麼寫的?”
高連也不顧臉上滿是茶水的碎瓷片,叩頭說:“大人寫道:見可疑之人,抓捕歸案,拒捕之人一律斬殺。”
張定明臉色被氣得通紅,咬牙說:“那劉碩一個文弱書生能在你麵前拒捕嗎?”
高連繼續叩頭說:“不能,請大人救救我。”
張定明見他一個武林宗師,卻在向自己的文弱書生叩頭,心中雖然惱火,但也不想讓他太過丟臉,可是一想起昭定帝常常跟他說起舉子如何如何的重要,心裏一硬,便不叫他起來。冷聲說:“高連,上次前刑部尚書何大人帶人衝進國子監抓人後,皇上是怎麼處理的。”
高連當日跟在張定明身邊一起處理此事,那有不知道的道理,於是回答:“被貶出京城去當了個知縣!”
張定明咬著牙繼續問:“那何大人他是否抓錯了人?”
高連再次瘋狂叩頭。
張定明苦笑:“現在你知道皇上把那些舉子看的有多重了吧?”
高連不敢回答,“請大人看在我多日的苦勞份上,救我一家,我死不足惜,但我家裏還有老老少少幾十口人,請大人救救我們吧。”
張定明狠狠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問你,這事高盛知道嗎?”
高連搖頭,“這事是我一個人做的,我弟弟不知道。”
張定明鬆了一口氣:“還有誰知道,算了,你把整個事情原原本本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