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角怎麼都無法掩飾歲月的痕跡，看到那兩鬢不知何時染上的寒霜。我的心牆在不斷地剝落。
抬起手，撫上他的俊臉。
“冽。”
踮起腳尖，勾下他的頭顱，仿佛是不經人事的少女，輕輕地覆上自己的薄唇。
“藍拉。”他在喘息當頭，忘我地輕叫我的名字。那聲音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因此我並不能辨認有多少關於我，關於我和他的，關於杏妃和他的，還是其他。
他抱起我往裏間走去。輕輕放我在床上，輕輕為我退去衣服。在我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時，他久久地凝視，直到我再也不能坦然，他才輕笑地回過神。依然精壯的身軀便溫柔的覆上來。
“藍拉，為什麼你還是那樣的年輕？”他動情地抱著我，在我耳邊輕喃。
聽著，我心裏糾結著，我不知道自己這樣是悲還是喜才好。可是我卻不能說什麼，隻能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中。
“我早知道，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裏的，隻是我硬要將你留下。這就是報應吧，它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衰老，而你依然年輕美好。是這樣嗎，藍拉？”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搖搖頭。
“痛？”
“痛。”
“你也會痛？我以為你不會痛的。你從來都不知道痛吧。”說完，用力在我的肩膀上咬下去。
我痛呼出聲。
他到底怎麼了？難道片刻的和諧都不能給我嗎？我是鐵人嗎？我的痛有誰能看見？
我想推開他，越惹來他更加激烈的報複。
看著紅了眼的他，我放棄那無謂的掙紮。眼淚滑落。
這樣他滿足了嗎？我會痛，痛得流淚。
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用手來回撫摸我肩膀那排因為他而留下的鮮血淋淋的牙印。
“對不起，對不起。藍拉，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每當看到你的冷靜，我就忍不住要破壞。”說完，他翻身下了，睡著我旁邊，嗚嗚哭出聲。
我能聽到那種心碎的聲音，是因為他，也因為我。為什麼我們變得如此的陌生？
我忍著全身痛，剛要起來，他從背後緊緊環抱我。
“別離開，好嗎？我不是故意的。”
我終於放聲大哭，邊用力捶打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他默默地任由我發泄。一瞬間，發現他的蒼老而變得陌生。
老天，我們要如何才能找到讓兩個人都寬心的方式來繼續這份愛啊……
碧淺變得有些陌生。不再如從前那樣愛笑了。即使舞陽不停地逗他，他隻是偶爾抬起頭，對她扯開嘴巴，之後又恢複一臉的平靜。
我在遠遠地看著那對原本快樂的小孩，現在卻變得如此沉寂。我的心的疼痛。小孩應該是快樂的，而不應該承受那些過早的傷害，可是杏妃的離開，卻讓碧淺這個小孩那雙快樂的翅膀過早折斷。
“娘娘，十七皇子這樣已經很多天了，讓人看到怪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