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西索斯便坐在魔法史的課堂上,聽著講台上胡子花白的老頭絮絮不止,而他便呆呆地用手指在桌子上不斷寫著安潔爾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知道對方現在在做什麼一般。
巧合的是,貝裏恩當初隨口說了一句說不定能分在一個班,這句話真的應驗了,兩人不但住進了同一個寢室,而且在同一個班級,甚至還是同桌。貝裏恩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問題兒童,看對方那神遊的樣子還有點好奇他在想什麼。不過更多的必須是憤慨:這個家夥憑什麼上課不聽課,考試的時候還能得到那麼高的分數!明明他以前沒有機會接觸這些事物才對的啊!
導師的聲音如同催眠曲一般,聽得貝裏恩昏昏欲睡,他幹脆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唰唰寫下一行字,推到西索斯那邊:在想什麼這麼入迷?
西索斯愛理不理地瞄了一眼,然後寫下了安潔爾的名字——如果貝裏恩問的是別的什麼廢話他根本不打算回答,但是既然是關於安潔爾的,那麼勉強回一下也可以。
看到西索斯的答案後,貝裏恩嘴角一抽,心裏默默給這個人打上了弟控的標簽,又繼續寫道:這才一個星期而已啊,而且你這麼不放心幹嘛不寫信給他啊?
讀完這句話,西索斯頓時精神一振:可以寫信?
原來他還不知道,怪不得這麼沉得住氣一封信都沒寫:當然啊,隻要把寫好的信交給通訊處就可以了。
下一秒,西索斯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發出的響聲把全班都嚇了一跳,隻見他麵無表情地對還愣著的導師甩下一句,“身體不適,早退。”便匆匆離開了教師,留下一屋子傻眼的人。
由於距離很近,所以當天的傍晚安潔爾便收到了來信,從送信的人那裏接過信件,安潔爾愣愣地數了一下手上厚厚的一遝紙張,足足有五頁,並且全都工整地寫滿了字。幸虧當初在村子裏時盡管村民們厭惡西索斯,但又因為恐懼不敢做太多事,自然也不會妨礙他自己偶爾用打來的獵物去城鎮裏換些錢並買些書籍,所以西索斯才不至於因為沒有人教導而連字都不會寫。
誒?雖然能收到哥哥的來信是很高興啦,但是這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努努嘴,安潔爾坐在了桌子旁開始認真地讀起了信件,信的內容一小部分是表示自己現在的狀況,大部分是在擔心安潔爾自己一個人居住的問題。也許西索斯這一個星期的話全都用在了這裏,倒是顯得有點囉嗦。
安潔爾看完後就在柔和的燈光下開始寫回信,不過由於年齡問題,寫的信有許多處出現錯字或者語法錯誤的問題,當然,這些他自己是不會知道的:
我自己住沒有問題的,雖然家務事以前沒有做過,不過我看過媽媽做,學起來好像也不是很難的樣子。凱德爺爺也對我很好,我不會的東西都會告訴我,所以哥哥不用擔心的。晚上一個人睡會有一點害怕,不過最近已經好多了,再過一段時間一定就徹底不會害怕了!現在正在努力學做飯,等哥哥的學院放假回來後,會做好吃的飯菜給哥哥的。
哥哥在學院會像以前那樣被人欺負嗎?我沒有辦法進去學院所以沒辦法幫忙,不過哥哥被人欺負的話不可以一聲不吭!嗯……好像沒有什麼需要寫的了,那就先這樣,最喜歡哥哥了!
將信紙放好,安潔爾打算明早出門的時候順便送到學院那裏。雖然在信上寫得很輕鬆,但獨自照料一個家對於這個年齡的孩子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安潔爾每天都在努力地學習,空閑時間就會去找鄰居家的阿姨學習做飯和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