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了一身洞,拜蘭特還特意配合地露出一個充滿內涵的微笑——我就是和你弟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來咬我啊。
“變態。”西索斯自然沒有真的認為兩人做了什麼事,但看拜蘭特這幅囂張的樣子實在令他不爽,便冷漠地諷刺道。
“等你脫離癡漢的隊伍那天再喊我變態也不遲。”拜蘭特對此嗤之以鼻,他雖然不介意被說變態,但是顯然這個家夥沒有資格說他。
“……你們兩個,要不要考慮結婚?”一直默默旁觀著那兩人的互動,安潔爾實在看不下去了,忽然插了一句嘴,“聽說經常吵架的人最後相愛的例子有不少。”
安潔爾隻是隨口一說,不過仔細想想的話……
見麵時總是特別注意對方√待在同一個地方很少有安分的時候
對待對方的態度總是和對待其他人不同√他們倆總是看彼此格外不順眼
門當戶對√這兩人的武力值不相上下
以上判斷標準都源自貝裏恩的誤導,別信。
當然,西索斯和拜蘭特雖然滿足上述條件,但是從未有過哪怕一絲類似於對方其實是個好人這種的感覺。在安潔爾話音落下的瞬間,兩人不約而同地迅速後退幾步,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對方的討厭。
“撲哧……咳,總之先回去吧,今天下午考核還要繼續,鑒於昨天比賽時有受傷的情況,所以我今天也會到場,便於處理受傷的學生。”及時收住了笑意,安潔爾咳嗽一聲轉過身去,重新戴上黑色的兜帽,向著同樣在憋笑的貝裏恩和卡倫走去。
走出幾步後,安潔爾瞥了一眼跟上來的西索斯,“哥哥,頭發要散了。”
大概是因為來時的奔跑,西索斯用來綁縛頭發的帶子已經有點鬆了,有幾縷黑發散漫地落了下來,對於在外向來形象嚴謹的西索斯而言是很少見的,一般這種樣子是隻有安潔爾常見的,貝裏恩因為是同寢室的原因也見過一兩次。
西索斯抬手碰了碰束在腦後的頭發,感覺的確馬上就要散開了,便解下發帶重新開始綁縛。
“我說你一直把頭發保持在這個長度,不會是還相信那個故事吧?”回去的路上相對來時要放鬆得多,喘勻了氣息,貝裏恩才有了興致調侃正在綁頭發的西索斯,“那隻是吟遊詩人的假想罷了。”
“故事?那是什麼?”首次聽說這回事,安潔爾感到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故事能讓西索斯始終保持長發,他真不覺得自家哥哥是有那種情調的人。
“這個啊,小天使你五年前放假時有一次生病了不是嗎?不過貌似不是什麼很嚴重的病,在喝了你的導師給的藥劑後就好得差不多了。”貝裏恩用手指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回憶一邊向安潔爾陳述著當時的情況。
“哦,是那次啊,那本書還是我給西索斯的,本來是想讓他放鬆一下心情的。”被貝裏恩勾起了記憶,卡倫也笑了笑,促狹地看了一眼目不斜視的西索斯,“安潔爾還不知道吧,你生病睡著的那段時間你哥哥擔心得整個人都快不正常了。那之後他看了我給的書,書中恰好有一個片段是講述某個傳說的,大概意思就是把頭發保持在剛好沒過腰際的長度,可以祝福最重要的人永遠平安健康。”
這故事的內容比安潔爾想象中的簡單多了,說得難聽一點,根本就是隨處可見的,和那種戀愛魔法一個水準的爛俗傳說。現在的安潔爾自然是無法體會,五年前西索斯在為了生病的他而心如刀絞時忽然看到這個故事,內心的期望。
“你是幾歲的小女孩啊?還為了這種理由特意保持頭發的長度。”
他們知道這是騙人的,西索斯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從未有過改變的想法。
西索斯永遠都不想再看見氣息微弱地躺在床上的安潔爾,這種心態就像每個為家人買來護符的人一樣,明知道不會起任何作用,但仍是想讓對方戴在身上,僅僅這樣就會讓自己多放心一些。反正他本就打算把頭發留得長一些,隻是在這個基礎上控製一下具體長度而已,也不會引起安潔爾的注意。
結果還是被貝裏恩這個豬隊友給捅出去了。
再次從現實吸取了教訓,西索斯打定了主意,下次這種事情如果又有貝裏恩在場,先打暈。
“……不過這次就隨便你吧,反正不要說出去是為了我這麼蠢的理由就好。”不自然地忽然加快了腳步,丟下這句話安潔爾便自顧自快速向前走去。稍微有點高興,但是隻有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