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霜也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重了,遂輕輕歎口氣,“母親,您心裏想的什麼我都明白,就如我現在也要為睿哥兒做打算,都是一樣的為人母的心。”
仝氏頓時心底一緊,“怎麼?睿哥兒怎麼了?你在侯府過的難了?”
見母親如此關心自己,宇文青霜的心微微一軟,心頭的氣也消了大半,“母親放心,睿哥兒好好的,我也過得很好,可是三弟這事……”
仝氏這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她都希望過得好好的。
“王妃。”一直忙著打探消息的金枝又急慌慌的進來了,麵色焦急不安,“王妃,晉王王爺綁了郡王爺進宮裏去了。”
仝氏隻覺得眼前一暈,差點倒過去。
宇文青霜急忙上前扶住,輕聲勸慰,“母親,您不必擔心,父親自有分寸的,這事當該如此,即便父親不綁了三弟,老侯爺也定去皇上那兒討個公道,反不如父親送去的好。”
仝氏頓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這萬一……”
宇文青霜輕輕的摟住仝氏肩膀,“母親,沒有萬一,何況三弟隻是挑唆,並未親自動手,老侯爺看在父親與我的情分上,也不會鬧得太過。”
仝氏慌亂的點點頭,隻能信了宇文青霜的話,可心底仍是亂的如一團麻。
安書院原是宇文曄專心讀書的地方,後來宇文曄幹脆就住在這裏,吃喝住讀,全都在此。
黎言裳初進安書院時,隻覺得靜謐的像是無人居住一般,不由得放緩了腳步,心下思量著是不是應該先讓寶瓶進去稟告一聲。
“見過世子妃。”
黎言裳正在暗自猶豫,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回過頭,見是一個身穿暗黃色衣衫的丫頭正在屈膝行禮,瞧著打扮,應是在宇文曄跟前伺候的大丫頭彩屏。
黎言裳遂輕聲問了問,“世子爺回來了麼?”
彩屏站直身子,麵上帶了一絲驚慌,忙著迎了黎言裳進屋,“回稟世子妃,世子爺方才回來了,這會子又出去了。”
“知道是去哪裏了嗎?”
彩屏稍稍猶豫了下,才回道,“好像是進宮了。”
黎言裳淡淡的哦了一聲,在屋裏掃視一圈,見四周放的大多都是書,果然是個喜好讀書的人,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桌上正攤著一本書。
黎言裳緩緩起身走過去,隻見那書頁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字體龍飛鳳舞,“風吹楊柳動,心無彩飛鳳。”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一句話來,“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心下一動,在那兩句話的後頭加了這兩句。
放下筆,她轉過身來,又問道,“昨兒個世子爺回來了嗎?”
彩屏更顯慌張,眼角偷瞟,卻也不敢故意隱瞞,遂小心翼翼回道,“回世子妃,世子爺昨夜,並未回來。”
黎言裳未再多問,隻囑咐了一句,“世子爺回來,多做些清淡之食,如今風大幹燥,多準備些清涼湯水。”
彩屏微微愣了愣,慌忙應下來,隻戰戰兢兢等著接下來的訓斥,以往這種時候,世子妃定會大發雷霆,然後一直在此等世子爺回來。
誰知她等了一會子,卻見王妃隻是又多看了幾眼那書頁上的字,竟是轉身就走了,她慌忙彎腰,“送世子妃。”
出了安書院,寶瓶心下疑惑,遂低聲問,“世子妃,彩屏與春眠……”
黎言裳打斷她的話,“你是不是想說,彩屏與春眠一樣,也隱瞞了世子爺徹夜不歸的事,也應該受到處罰對不對?”
寶瓶點點頭,“您一句話不說,豈不是縱容了她們去?讓她們都以為世子妃您是好欺瞞的容易糊弄的。”
寶瓶的意思黎言裳明白,要趁側妃進門前及時立威,至少擺個正牌世子妃的譜出來。這兩日看下來,黎言裳已略略明白,在丫頭仆婦們眼裏,她不過是隻紙老虎,凶狠隻在外表,而內底裏卻是毫無氣勢的。
而黎言裳以前那種懲罰似的立威隻不過讓她們在跟前的時候懼怕,心底裏卻是極其不服甚至是看輕她的。
這樣的立威要來何用?以前的黎言裳用過那麼多次,還不是落個身敗名裂無人問津的下場?
黎言裳微微歎口氣,看一眼高高升起的太陽,“寶瓶,你要記得,立威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懲罰,而且立威也要看時候,現在這時候,動,不如靜。”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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