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翔聞言,趕忙擼起了右臂上的長袖,露出了肌肉矯健極具男性力量與魅力的胳膊。寒鍾月一愣神,心道:看來,他一直在尋求武技上的突破,錘煉肉體,他骨子裏的驕傲讓他永遠不甘於人後。可惜了……
孫翔歪著頭上上下下打量著,每一寸皮膚都沒放過,寒鍾月也是看了個仔細。
“怎麼,你認為是我的手臂上有文章。”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孫翔的手臂上除了肌肉,還有的就是經久磨練的痕跡了,其他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嗯,不是這樣,難道是我的二頭肌太凶猛了?”
“你還有心情打趣,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嗎……”
“鍾月,你要知道這不是重點所在,而是你口中的‘他們’是誰,也就是說到底是誰送我們回來的?知道這些,其他都能迎刃而解了。”孫翔放下了衣袖,語氣變得有些凝重。
“現在空想也不是辦法啊,明天我和昆叔去那家店一探究竟。”孫翔喝了口溫茶,甘香清爽的茶香貫徹口腔,這樣能使他的思緒更加平穩一點,又道:“唉,別光說我了啊,說說你們是為什麼來這的,還有怎麼受困的?”
寒鍾月也抿了一口茶:“這次不是朝天令下達,要戍邊七城各派一名優秀後輩前往遁仙陵接受洗禮嗎……”
“遁仙沐華會?!不是在兩年之後嗎?怎麼提前了,怎麼……怎麼我沒聽說啊。”孫翔打斷了寒鍾月。遁仙沐華會是朝天帝國為了培養戍邊重鎮中優秀人才的一項重要舉措,雖說孫翔在別人眼裏稱不上優秀,甚至是不入流,但他畢竟是保國城城主唯一的外孫。
“不可能啊,朝天令早在一個月前就下達了啊,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一個月前……孫翔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這次離家的經曆,滿打滿算應該不會超過六天啊,也就是說朝天令下達時,自己還是在城中的,此等事項,自己怎會毫不知情呢?是外公在刻意隱瞞著自己嗎?
寒鍾月看孫翔緊鎖著眉頭,雙眼直勾勾地飄在前方,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她在孫翔麵前擺了擺手,喚回了他:“怎麼了,想到了什麼?”
“沒……沒什麼……帝都在東方,你們怎麼往西走,到了喧天之壑呢?”
“……冼林風說,他要到這裏來等個人,好像是厲法城的塗嘯空,具體的我也沒多問。我隻是知道塗嘯空接了焰神榜上的一個任務,是到黑森林中獵殺冰靈火狐。而你知道的,到黑森林的傳送陣隻有喧天之壑才有。”寒鍾月說道,“想必,他已經臻至大行者了吧。”
“那你們怎麼被圍困的呢?”
“是那家店欺人太甚!”寒鍾月憤憤地拍了一下桌麵,道,“他們不光是漫天要價,還要強買強賣,最後又跑來了幾個生性放浪的女的,身上就掛了幾片布條……你也知道,我為了行事方便就化為男妝,誰知她們上來就在我身上亂摸,我哪能忍,就,就……”
寒鍾月像是不想再談及,隨即緘口,但不一會兒就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美目中翻落,惹人生憐。
孫翔見此,大感無措,他是最見不得人哭了,一時間不知應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輕輕握住寒鍾月的手,柔聲道:“沒事的,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大家一切都好啊,沒必要再哭了。”
小時候,自己也是這樣安慰她的吧……真想……唉,又在亂想了,何苦如此固執呢?
寒鍾月這麼一哭,孫翔心中還有許多問題也問不出來了。握著她的手,水氣息的清涼還是像從前一樣很容易進入了他的心扉,也許是時候放下了。
孫翔鬆開了手,道了聲晚安,就退了出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兒時的情感應該暫且擱置了。一直生活在沒有沒有希望之中,那是的一點關懷留下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外公,昆叔,父親,還有就是鍾月,怎能不去想呢?但目標已然確立,路注定要不同了,那些不明何時誕生的情愫還是變成回憶的好。
出了這扇門,孫翔從來沒有覺得心中如此沉重又是如此輕鬆,這也許就是成長之路吧。
屋內的寒鍾月在聽到“嘭”的掩門聲時,就抬起了頭,停止了啜泣,雙目緊盯著那扇門,像是能透過門看見孫翔那略顯寥落的身影。她忽然微笑了起來,這笑中飽含著花季少女對於某些事物的迷惘與向往。
她很是隨喜地抹掉了掛在臉上的淚水,緩緩俯身,將頭枕在了自己的玉臂上,目光漂流在幾盞茶具之間,還不禁卷玩起了自己垂調在耳側的青絲,盡顯可愛與俏皮。
“唉,看得出孫翔真得很是喜歡這個寒鍾月呢,可這破女人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好呢?那個冼林風跟他比起來嗎……實在不行,你要是不知道珍惜,那本小姐我可就不客氣了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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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孫翔揉了揉鼻子,怎麼了,著涼了?
“老大,是有人在念叨你呢。”
“是嘛……”孫翔沒太在意,他從天井處看得出,月光幾乎要垂直照射在樓板上了,時間應該差不都了吧。
“胖子,走,該去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