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顧妍目瞪口呆。
這……這不是耍無賴嗎?
見她遲遲沒有動靜,他又低聲加了句:“沒關係,你也不用愧疚,反正我是心甘情願……”
顧妍憤恨咬牙,暗罵了聲無恥。
卻到底敵不過一時心軟,照著阿齊那的樣子給他上藥包紮。
一開始故意下手沒個輕重,見他皺著眉一聲不吭,動作不由就放緩下來。
誰知道他突然間發什麼瘋!
蕭瀝唇畔掛著淺淺笑意。
其實沒什麼,他不過就是覺得,楊二郎偶爾流露出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但看她認真又仔細地給他包紮傷口,頓時便有種心滿意足之感……不知不覺,那個滿身帶刺充滿戒備的小姑娘也可以對他卸下防範了。
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麼容易知足。
打上最後一個結,顧妍拍了拍手,順勢站起來。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自己,深深沉沉的,如同蓄了一汪江水,隻需眨眨眼,就會有無窮無盡的波浪滾滾襲來,讓人溺斃其中。
她不由便別開眼,耳根微微泛紅,訥訥說道:“我去正廳。”
話音剛落便直直地往外走去。
隨即不由懊惱……和他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生怕人家找不到?
深深吸了幾口夜間涼薄的空氣,壓下麵上的燥熱,顧妍這才循跡去往正堂。
當然是無法就這麼冒失地闖進去,好在正堂旁有兩間耳房,西耳房處開辟了一扇木門,方便婆子和丫鬟進出,這時候就正好給顧妍行了方便。
萬幸這時候木門並沒有上鎖,顧妍躡手躡腳地推開,堂前交談的聲音愈發清晰。
“垂花門處的那些賊匪都是些引子,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死肉,至多就有些耍把式的本事。下官查探過白日裏府上進了一批柴木,這些人若躲在其中,實則可以輕易混進來。”
說話的聲音有點陌生,應該就是那位莫指揮使。
王府的進項往來都是些老主顧,俱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自西德王入駐王府之後的兩年裏,從未出過什麼大的紕漏,極講信用……此次若不是買通了管事掌櫃,便是早就布上了這步棋。
西德王同樣想到這個可能性,一時沉吟。
莫指揮使又道:“誠然這批死士才是重中之重,若非蕭世子在源頭處便將隱患解決,當真散開了,也是麻煩。”
想著方才見蕭世子護著配瑛縣主的模樣,莫指揮使已然明悟,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西德王扯扯嘴角,真有些懷疑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讓這麼多人看到,不日外頭便要傳開了……卻也同樣不可否認,蕭瀝起了多重要的一環作用。
楊二郎匆匆跑來道:“王爺,莫大人,火已經撲滅了,隻是,燒得也差不多了。”
西德王倒不太在意這個,讓托羅去清點一下傷亡,好好撫慰,順道問起來:“那起火的原因呢,可查出來了?”
“問過巡夜的哨衛,說是剛剛巡過馬棚沒多久,便看到有火光急速熊熊燃起,勢不可擋。”
馬棚確實堆放了許多幹草料,也易燃,興許是巡邏的哨衛不小心濺了點火星上去,引起的大火……當然也不否認是外頭來的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