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古天完全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他一麵傾聽著對方的哀訴,一麵思索著那鎮王到底是什麼身份。其實,在他剛進入城堡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那個老仆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尋常,更不像是普通人。而且,一直以來誰也沒有見過那鎮王長什麼樣子,這更增添了一絲神秘和恐怖的感覺。
晏古天思忖半晌後,才緩緩道:“你們的導師在哪裏?我很需要見見他。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想我們還是可談的,否則我不會拿我們雇傭團的名聲和職業道德去開玩笑,隻是為了你的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那帶頭的魔器師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對於晏古天的強勢還有利馬的實力心有餘悸,便想了半天才道:“好吧,我帶你們去。”
受傷的魔器師被其他魔器師帶著騎在馬上,晏古天騎著攝提格跟在魔器師大隊的後麵,浩浩‘蕩’‘蕩’地沿著驛道向南奔去。路上晏古天還在擔心德勒曼他們,但隨即想了想,覺得他們一定也找到了什麼線索,於是便決定等見了他們的導師後再去和他們會合。
不多時,他們已經遠離了小鎮,進入了小鎮周邊的小村莊的範圍內。夜幕早已經降臨,但此刻小村莊的上空仍然紅彤彤的一片,讓人見了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大地一片火紅,一眼望去,視線裏幾乎看不到其他顏‘色’,除了紅就是黑。在這個環境下,那些火係魔器師穿著紅‘色’長袍,更像是一堆堆的紅螞蟻正在回巢。
來到小村莊的村口,魔器師們都跳下馬,把受傷的人扶著走進村裏,帶頭的魔器師走到晏古天的麵前,道:“我們就暫且居住在這個村裏,導師正在村長的家中,我帶你們去吧。”
“好。”晏古天看向利馬,道:“你好點沒?”
利馬神‘色’黯然,臉‘色’蒼白,雙眼淡淡地衝紅,但照比之前要好了很多。達咕說他體內的魔魂正在慢慢消退,不多時就會恢複過來,一路上利馬的情況也正和達咕所說相同,於是晏古天也不再擔心。
晏古天跟在魔器師後麵走入村子,那村子都是茅舍,每家的茅舍前都會有一捆捆幹枯的木材,上麵蓋著一層牛皮布,再上麵壓著很多的紅‘色’石頭,幾乎每家都是如此。晏古天忍不住問其緣故,那魔器師說在火域木材是極其缺乏的,因此幾乎每家都把木材當寶貝,那些木材都是從冰域的木材商人那裏采購回來的,價格極其昂貴。而那上麵的火紅石頭是火域特有的炎火石,冰域無法生火,隻能靠著火域的炎火石來生火,所以兩個領域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現在是夜晚,村子裏的人早已安歇,但隻有一戶人家裏還亮著,魔器師帶著晏古天正向那戶人家走去,相比那就是村長的家了。打眼看去,村長的家隻是比其他人家大一點,但同樣很簡陋,好像回到了石器時代。
走到村長家‘門’口,隻見從木‘門’裏走出一個老頭來,那老頭大致五旬的年紀,一溜白‘花’‘花’的胡子在‘胸’前搖擺,額頭三道深深的皺紋,看起來像老虎的額頭虎紋。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神秘異常,讓人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端倪。他的身材不高,也不胖,頭上帶著一頂尖尖的魔法帽,身上穿著一件很長的藍‘色’長袍,拄著一根火紅的拐杖,但看起來更像是魔杖之類的東西,儼然一副老牌魔法師的打扮,但現在是魔器師的時代。
晏古天和那老頭對視了幾秒之後,魔器師才引見道:“洛蘭導師,他們要見您。”
老頭慈祥一笑,道:“辛苦了麥哲,你先回去休息吧。”
麥哲深深地向老頭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洛蘭打量了晏古天片刻後,才笑著道:“孩子,你不是魔器師對吧?”
晏古天先覺得詫異,發了一下怔後才道:“你說的沒錯,我不是魔器師,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洛蘭大笑一聲,道:“哈哈,我已經聽我的學生說了,你是被雇傭來除掉我們的。但是你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我的學生,反而要來見我呢?難道要先除掉我嗎?”說罷,洛蘭重重地咳嗽一聲,那弱不禁風的身體前後‘亂’顫。
晏古天皺了皺眉,一把抓住洛蘭的手腕,釋放出了魂靈配合焉逢,從老頭的手腕直輸入進去,但剛接觸到皮膚就被遭到抵觸,又反彈了回來,就連焉逢的器魂也無法穿透。
晏古天大驚道:“你的身體……不可能,你應該死了才對。”
晏古天的話並未讓洛蘭有任何驚訝和驚慌,反倒輕鬆一笑,道:“沒錯,我本來應該死了,但我又活了。嗬嗬,孩子,進來吧,我慢慢跟你說。”洛蘭緩慢地轉身走入屋子,晏古天沉默著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