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拗不過他,隻好附在他耳邊說道:“是越姐姐……”
“心……心蠱?”煌手一哆嗦,手裏的酒壺摔在地上,酒灑出一大半,全潑到溝火上,火苗哄的一聲向上竄了起來,差點燒著他的頭發,嚇得他手忙腳亂的拍打了一陣,總算沒傷著。他定定神,驚恐的看著祝融:“小巫師給他下了心蠱?”
“嗯。”祝融癟著嘴,都快哭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煌。
“那我真是幫不了你。”煌臉色發白,連連搖頭。小巫師越的本事他清楚,根本不是他能對抗的,那個控心術更是神秘得近乎妖異,防不勝防,真要惹惱了她,誰知道她什麼時候給你種個心蠱,到時候自己跳下山崖自殺的可能都有。
“這個豬,遇到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還睡得那麼安穩?”煌定了定心神,轉過頭看了一眼閉得嚴嚴實實的帳篷,帶著幾分崇拜的說道:“這小子的神經,簡直和天蛛絲一樣堅韌。”
“他就是一頭豬。”祝融又生氣,又擔心,她在這裏愁腸百結,嶽雲這個事主居然沒事人的睡著了,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小妹啊……”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勸祝融,隻得歎了一口氣,咂了咂嘴,又把酒壺送到嘴邊。
“哥,你說我該怎麼辦?”祝融拉拉煌的手臂,哀求道:“我真是後悔死了。要不是我拉他到九黎城來,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昨天他都要離開九黎城了,要不是我求他救阿爹,他說不定已經回到神木鎮了,以後就是當個傭兵或者獵戶什麼的,也比現在強啊。”
“小妹啊,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煌看著祝融語無倫次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這個小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這麼緊張過?看樣子,她真的對這個雲動了心了。“所謂吉人自有天相,神都在天上看著呢,雲如果真是天佑之人,又怎麼會輕易的橫死?大巫師是什麼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雲拒絕他的好意,換了以前,大巫師不一掌拍死他才怪呢。可是現在大巫師不僅讓他毫發無傷的從密室裏出來了,還給他治了傷,這還有什麼好怕的?”
“嗯。”祝融聽了煌的話,這才心寬了些。她雙手合什,向著火神殿的方向跪倒,拜了幾拜,喃喃自語,求火神保佑。
帳篷裏,嶽雲並沒有睡著。今天酒喝得有點多,太陽穴嘣嘣的直跳,喝下去的酒似乎都變成了火,在血管裏流淌,燒得他渾身燥熱,心髒跳得象打鼓一樣,聲聲入耳,丹田處的熱氣也有些不安。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件件的在眼前閃現,每一件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拒絕大巫師的時候,大巫師的惱怒曆曆在目,可是為什麼後來卻沒有殺他,反而態度好了許多。那個火神究竟對他說了些什麼?爺爺風究竟是什麼人,他怎麼會出現在敵人之中,那個戴麵具的人又是誰?一想到那個戴麵具的人,嶽雲忽然想起了那根發簪,他探手入懷,摩挲著那根發簪並不是很光滑的表麵。突然之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股如水般的清涼從發簪上緩緩流出,沿著他的手臂進入了他的身體,所到之處,沸騰的血液漸漸的平靜下來,雷鳴的心跳也慢慢恢複了平靜,沒過多大一會兒,濃重的酒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腦海裏一片清明,平靜得如同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就連身邊帥增沉重的呼吸聲都漸漸遠去。
嶽雲欣喜莫名,這根發簪居然有這麼神奇的作用,真是大出意外,怪不得那個麵具人那麼鄭重的警告他呢,欣喜過後,更大的疑問隨即湧上了心頭,這個麵具人又是什麼樣的人,不僅神秘的風爺爺對他恭敬異常,居然還身懷這樣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