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我與何靈是不是夫妻?”他輕笑,黑幽幽的眸子閃著耀光,賞月一下子看傻了眼,還以為自己眼花瞧錯了,他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然他還以為是怎麼樣?她為什麼要在意他們是不是夫妻。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與她何幹。
“當然——”。下巴,高高揚起,“若何大姑娘嫁進月家莊,以後就是你月航的人,相信胡三立,花麵大盜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再發生,也不會與我遇上那麼多次”。她可不是生來救月航未來妻子的人。
她有她的事要做。
沒有功夫在這兒拖拖拉拉個沒完,反她所有僅剩的耐力全都拖得一點不剩,讓她越來越煩燥的,幾乎想要狠狠的上前賞他一巴掌。
到底是怎麼樣?
看別人不好過他是不是很開心。
“沒錯”。月航好整以暇,“你與何靈的確是有緣了些,該說是你是她的幸運之神才是,否則,怎會她一落難,剛巧你就出現救了她呢”。
咳——
賞月差點被他的話活活嗆死,虧他好意思說得如此光明正大,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兒嗎?哼,她倒是不這麼覺得的。
她覺得何靈是她的黴星,每次一遇到何靈,幾乎都不會遇到什麼好事。
而且,她之於他,也如同何靈之於她吧。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一物克一物是如此的有理啊。
讓區區凡人的她,不得不服,“月航,那我之於你,是個麻煩吧”。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想錯過他的回答,連同他的表情也不想錯過。
月航不甚在意的回望,搖了搖頭。
“不——,至今為止,上天還不曾給我一個麻煩”。二十多年來,他的生活太過平靜,他淡漠,家人任由著他。
替他擋卻一切的麻煩,連武林中的糾紛也纏不到他的頭上來,如今,他是真正的體會到家人的用心。
若說賞月是他的麻煩,他倒是不想推拒。
接手她這個大麻煩,也許,他的生活會更有趣一點呢。
“若賞月想當我的麻煩,我很樂意接手的”。他低柔的道,溫雅的嗓音讓賞月一陣輕顫,該死的男人,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說這種話,什麼樣的聲音不好用,偏偏用這種讓人可以抖掉一身雞皮的聲音來說。
他也不分分對像,她是花賞月,可不是他未進門的妻子何靈。
“怕你承不起”。她不給麵子的撇過頭。
“怎會承不起呢”。月航不避諱的輕握住她受傷的手,黑眸裏閃過難解的光芒,“當初賞月將我綁至花滿樓,我可有為難你”。
回頭,賞月狠瞪他一眼。
“這事早就已經說清楚了,你想舊事重提嗎?”
“不,我不想舊事重新”。他從不認為這是一件不好的事,人活一世,相遇與否靠的是機緣,他與她相遇亦同。
可見,老天爺是看準了才給他們這個緣份。
讓他有機會在兩年後的如今,看清自己的心,他心疼眼前的姑娘,心疼她活躍的性子會因為她手上的傷而大打折扣。
她何該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率真的活出自我。
他不曾想過讓她改變,他也沒有那個權力讓她改變。花賞月心裏惦著月航,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實,自然也包括他。
在花滿樓的兩年,她為他做的一切,他都曆曆在目,明記在心。
他是個人,性格淡漠一些,終究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旁人對他好,他不會麻木不仁,初時,隻知自己對她並無特殊情感,既然如此,也無需耽擱了兩個人的人生。
他接受大哥的提議,與何靈定親,直至迎娶。
她卻一直未出現。
依她的性子,就是在他的大婚之日跑出來大鬧一場,再將新郎官綁走,那也不足為奇,隻可惜,一直到最後,她都不曾出現。
而他的新娘卻失了蹤。
一切的機緣巧合,被賞月救起。
合該啊,合該——
他倆的緣份一時半刻還斷不了。
“賞月,你心中還有我嗎?”突地,他問。
賞月咬牙,狠瞪著他,巴不得立刻上前去狠狠的咬他好幾口,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是想讓她恨透了他是嗎?
這事簡單,他不需要如此麻煩。
“有,當然有,你可是月二少,凡人瞧見了,能不惦在心上嗎?”嘲諷的語氣,連賞月自個兒聽起來都覺得刺耳。
但是,她心更痛。
因他的話。
明明就不曾將她的真心看在眼裏放在心上,偏又要問起,一個馬上就要迎娶別的女人的男人,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問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