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都在圖書館裏坐,拿著本書發呆,看著後輩們努力複習考研,啃著一本比一本厚的專業書,好懷念那種青少時的狂熱,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和激情去揮灑,無怨無悔……
一個人住的小套間好安靜,隻有我一個人的聲音,安靜得讓人受不了……
好多女同事都說我留校以後瘦了,也帥了,有種憂鬱王子的氣息。她們卻不知道變成這樣的代價是什麼,我還寧願我是當初那個傻傻地纏著你撒嬌的小孩,看著你那雙修長而溫暖的手在彈鋼琴……
你到了維也納以後,好像完全消失了,也沒有跟我聯係過。如果不是閑暇事翻翻以前和你的合照,我還以為你隻是一個我幻想出來的情人,根本沒有真實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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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穆齊邀我去酒吧……
記得穆齊嗎?
很久以前有一次我們牽著手在學校裏散步,有個一臉傻氣跑過來問我們是不是一對的那個水靈靈的學弟,後來我加了他□□,他跟我說很羨慕我們,希望將來也可以找到這樣一個可以一起走下去的人……
他是學小提琴的,比你小三屆,因為要找鋼琴係的同學替他彈伴奏,所以對鋼琴係也很熟,他說很仰慕你……
我習慣叫他小齊,因為他總是留著齊劉海,我還經常笑話他的劉海,但他卻挺起小胸膛,很驕傲地說那是藝術家的標誌……
我隻能忍著笑看他發表他藝術家的偉大宣言,不是壞人,隻是有點傻氣,挺可愛的。
他經常來找我玩,說我宅了三年多,都快長蘑菇了,這新學期開始,他說要帶我去見識見識。小齊說要在我沒變大叔之前把我嫁出去,所以要帶我去酒吧,認識些新朋友,順便找找第二春……
我也拿他沒辦法,每天打電話來囉嗦,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閑,被他磨久了,隻能答應他去了……
穆齊約了我在南校門等,一臉興奮地扯著我去,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
穆齊帶我去的那個酒吧不是那種縮在角落裏,隻有一個小門進去的那種,而是那種露天的開放式酒吧。酒吧裏的吧台一字排開,沒有繞彎,後麵是一排排酒櫃,上麵整整齊齊放著各種各樣的酒,五顏六色,斑斑點點的,有種閃耀的感覺。吧台前放著的桌子是那種歐式莊園露天陽台上的桌椅,其實跟酒吧的格調不太像,不過這裏提供的是酒,不是咖啡。桌子放到了店門外,店門外還有一片空地,周圍被植物擺設有規律地裝點著,還有些彩燈照著,算是那種坐在露天環境裏喝酒的感覺吧。沒有絲毫遮遮掩掩,所有的部分都能看得很清楚。
我要了杯伏特加,背著吧台輕輕地靠著,仰起頭可以看到漆黑的天空上綴的那一兩顆星星,覺得這樣的設計也挺不錯的,突然想認識一下想出這樣點子的人,或者能成為挺好的朋友也說不定。
酒吧的人不多,周圍很安靜……小齊和酒保在談天,看樣子還挺熟的……
我一邊看著星星
,一邊神遊天外。後來看累了,稍稍閉上了眼,輕聲叫了聲“樂”。
突然感到耳邊癢癢的,好像有人輕輕在吹氣,曖昧地問道:“寶貝,在叫我嗎?”
我睜開了眼睛,一張五官深刻的臉放大在我麵前,讓我僵了僵,我挑起嘴角,問道:“先生,能讓讓嗎?”
他識趣地把臉拉開了,我理了理衣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想跟小齊說“我先回去”。
怎麼料到男人突然拉著我的手,以一種很認真的表情盯著我說:“寶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剛才在叫你?”
我在心裏翻了下白眼,問道:“先生,你在搭訕嗎?”
他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對我說道:“寶貝,你很對我胃口,請跟我交往吧。”
我向後退了一步,背挺得很直,僵硬地笑了下,生硬地回道:“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說完這話後,轉身就向小齊的方向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正想對他說回去。他轉過頭來,對著我身後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叫了聲“楊哥”。我在心裏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齊見我一副吃了翔的表情,便跟身後的男人說:“楊哥,我和學長先回去,下次再來玩~”
沒有多看那男人一眼,便跟著小齊離開了酒吧。
小齊跟我說那是酒吧的老板,也是個gay,前段時間才和男朋友分手,看著很不正經,喜歡占人嘴上的便宜,但也不是個沒節操的人,以前小齊剛到那酒吧,被人欺負,還是那個楊哥幫了他。
雖然聽小齊這麼說,感覺他也不是個壞人,但第一次見麵就叫人“寶貝”,我很難對他有什麼好印象。
不久後的一個晚上,小齊哭著打電話給我,說他做了件很對不起我的事兒,我問是什麼,他支支吾吾不肯說,說很快就知道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他,我已經被最近要拿去發的論文搞得暈頭轉向,他還給我磨我的耐心……
我壓低了聲音說:“快說,不然以後把你電話號碼拉黑!”
小齊終於嚶嚶嚶地如實招來:他把我的事情全都跟酒吧老板說了,還說酒吧老板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那老板說要來學校堵我。
那一刻,我真想把小齊這損友給滅了,隻會給我惹禍上身,沒給他回應就掛了電話,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努力地把論文改完,發了郵件,關了電腦,草草洗了個澡上床睡覺,想著明天還有六節課要上,酒吧老板什麼的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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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的鬧鈴把我從睡夢中拽了出來,我翻了個身,伸手“啪”的一下把鬧鍾的聲音給關了。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窗外散進來的陽光,知道這又是新一天。
懶懶散散整理完自己,打算去飯堂吃個早飯去上課,怎麼在出教師宿舍的一瞬間,感覺到前麵有些很有威脅氣息的東西靠近,我下意識向旁邊側過去,怎麼知道一點都不管用,那影子好像就是貼在我身上的,我怎麼走,它就怎麼擋,後來我還是死心抬起了頭,想著死就死吧,我又沒借高利貸!!
映入眼的還是那張五官深刻的臉,今天他穿著普通的T-shirt和悠閑褲,跟昨晚的騷包樣完全不同,好吧,看著比較年輕,我麵無表情地望著他,等待他下一步動作。
他見我好像呆了,就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下,笑道:“寶貝,難道是因為看到我太高興了?”說完還摸了下我的頭。
我立即露出“=
=”的表情,我真的很想問他這是要做什麼。
那男人見我沒反應,就牽起我的手說道:“寶貝,我們去吃早飯吧。別餓著了,寶貝一會兒還要上課呢。寶貝,你千萬不能把我趕出課室啊!我要好好守著你~”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對這種無賴是最沒有辦法的了。打不過、跑不掉,像牛皮膏藥一樣粘得緊緊的,除非這東西肯自動掉落,否則真是沒轍了。
我無力地搖了搖頭,千萬隻草泥馬在心裏奔騰而過,但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說了句“別太過分,收斂點”。
那男人卻異常溫柔地對我說:“寶貝,放心吧,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