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提線木偶(七)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嚴揚打電話問任黎,有空麼。
任黎說有。
然後嚴揚說,那咱們在警局旁的咖啡廳見吧。
任黎到的時候,看見嚴揚正懶散地喝著藍山。
嚴揚看見任黎,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要了杯牛奶。
任黎無精打采的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
“怎麼了?”嚴揚打電話的時候就發現任黎特別的沉悶,無精打采的樣子。
“哎……”任黎長歎一聲:“我昨天施法的時候被小姨發現了。”
嚴揚往任黎的牛奶裏加了糖,攪了攪,把牛奶遞給任黎:“像你們這種,不是應該都是家族的麼,發現了怎麼了?”
任黎拉聳著腦袋,繼續攪著牛奶:“這樣說是沒錯啦,可是我小姨不一樣。據說她是家裏天賦最高,靈力最強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反感自己的靈力還有家族的責任,我是被小姨帶大的,她不希望我接觸這些的。”
嚴揚垂瞼,沉思了一會,道:“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任黎又歎了口氣,喝了口牛奶,嘴角盡是奶漬:“她把我靈力封了,不過你別擔心,該問的我已經問清楚了。”
嚴揚伸手擦掉人力嘴角的奶漬:“有辦法恢複麼?”
任黎被嚴揚的動作嚇了一跳,腦子也不思考:“什麼?”
嚴揚看著慌張的任黎,笑笑:“我是說,你的靈力有辦法恢複麼?”
任黎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被嚴揚觸碰過的地方止不住的發熱:“老頭子應該有辦法吧。對了,那個木偶劇團裏有沒有一個神經兮兮的女人?”
嚴揚看到任黎不願多提,也識趣的沒再多問:“要說神經兮兮的女人,他們的團長是有一些偏執,不過那應該不算神經兮兮吧?”
任黎又喝了口牛奶:“我也不知道啦,小鬼說是個瘋女人,百分之九十是她。可惜我靈力被封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嚴揚點了點頭,打了電話,然後笑著對任黎說:“走,咱們去看看。我讓他們在外麵守著呢。”
依舊是那家劇院,隻不過這次任黎跟著嚴揚來到了後台。
因為發生了命案,劇團已經被禁止表演,可不知為何,團長仍然在這裏呆著。
後台並不是嚴揚想象的那樣陰森,反而可以稱得上是燈火通明了。嚴揚走進去的時候,團長正在給一個木偶擦著手,看到他們走進來,微微一笑,恬靜而美好。
任黎看著眼前穿著白色連衣裙,看上去很年輕的女人,疑惑的歪著頭。沒辦法,這實在不像一個殺人犯,還是操控怨魂殺人的殺人犯。
“嚴隊長,有什麼事麼?”女人忙完了手裏的事,轉頭來問嚴揚,聲音婉轉動人,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吸引人的女人。
“你……”嚴揚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直接問,操控木偶殺人的是不是你?
任黎看出了嚴揚的苦惱,從嚴揚身後站了出來,笑道:“你好,我是任黎。”
女人的麵孔有一刹那扭曲,然後又恢複了美好,讓任黎以為那扭曲僅僅是錯覺。
“沒想到能有幸見到任家小公子,我是孔止。”孔止雖笑著,但那笑意根本未至眼底。
“孔止……”任黎低頭思索著,皺著眉。
孔止毫不在乎的一笑:“任小公子沒有聽說過我很正常,畢竟小公子還小。”
任黎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孔止,然後伸出手拉住了嚴揚,不可置信道:“你怎麼會還活著?你不是……”
孔止笑,笑裏滿是惡毒:“是呀,我怎麼還會活著。我怎麼,還會獨活於這肮髒的世間。”
嚴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甚至不知道孔止是誰,會讓自己的小東西這樣緊張。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活著?”嚴揚回握任黎,淡淡的說。
孔止驚訝的看了眼嚴揚,不明白這個普通人為什麼會突然發話。可當她看到嚴揚和任黎相握的手時,又像是明白了什麼,微垂著頭,然後抬起:“因為這些可愛的孩子呀……他們還這麼小,這麼可憐,我怎麼忍心丟下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