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被靖王召了去,太子正跪在靖王前,為夏薷末求情。
靖王嚴肅地說:“太子妃,如果你認罪,本王可以念在你父親得份上放你一馬。”
夏薷末依舊不屈不撓,“臣妾本無罪,為何要認罪?二阿哥不是臣妾所傷。”
“本王也覺得這是有些蹊蹺,可王後現在人贓俱獲,本王也不得不還她個公道。”
“隻要父王相信臣妾,一切也就都好辦。”
“就是啊,父王,二弟絕不是末兒所傷!”
靖王拈了拈胡須,“隻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明事情的真假,就可還太子妃一個清白,否者,這事也會連累到太子,若是無人出來,那本王也無能為力。”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茶碗摔的聲音,響聲極大,聲音仿佛快要碎入人心。
太子走上前,卻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一陣碎片,“是什麼人敢偷聽本太子說話,若是下次讓本太子尋到,定將你碎屍萬段。”
沒有回響,他關上了門。
“看來有人確實要害太子妃。”靖王板著臉,仿佛這件事不好處理。
“既然如此,父王你一定要還末兒一個清白。”
靖王撒了撒手讓他們離去,“還容本王在想想,太子這幾日也少在牢中探訪,免得節外生枝。”
“是,兒臣告退。”
夏薷末又被架著鐵鏈,送入了牢中。這個牢,黑暗,冰冷。這種不見天日,寒氣透骨的感覺讓她真的惡了心。
又一晚幕,今日寒氣出奇的冷。
一個黑影隨著燭光漸漸拉長,直到完全熟悉。
他給了看守的士兵一人一個銀錠子,帶著些瓜果,走了進來,並命士兵退避。
夏薷末一望,不由眼鏈盈盈。
他開了口:“你我好歹也相識一場,今日特來看看你。”
“任昭駙馬這是特地來送別的?我命硬的很,暫時還死不了。”她將頭轉過去,仿佛不願多見他一眼。其實是怕他看見了她湧出的淚。
莫一川眼神添了些精神,“末兒,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或許。你我也就隻有五天了。”
“那任昭駙馬這是為我臨終前所悼哀?其實,每日在宮中,我都過得如死般難受,若不是為了我的父親,我早就不想留在這個世上。”她哭了,哭得梨花帶雨,兩頰含露。
“你以為我在公主府活的是有多痛快?”
“任昭駙馬過得難道不痛快?你馬上都要當爹了。”
“那日,任萱公主哭著跟我說,她想要個孩子,哪怕我不陪她,她都認了,她想要個孩子,是為了她不在寂寞。”
“隻是如此?那……那你相信是我殺死了二阿哥?”
“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他認真地看著夏薷末。
“真不知道宮中像你這樣相信我的人,又有幾個?”她似嘲諷道。
“如果實在不行,我會救你出來。”不知到為什麼,在莫一川眼中,看到的是肯定。
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望著他。
不一會兒,他一把拉住夏薷末,往懷裏放,不管夏薷末是怎樣的掙紮。他在她耳邊說:“不管怎樣,你可知,我愛你的心從未變過。隻是一切物是人非,我不得不顧及眼前的局麵。”
“那你又可知,我也從未變過?”
僅僅是個擁抱,讓一切寒冷似乎都溫暖起來,而且熱到燙。
五日,竟過的這樣快,夏薷末被送到宮殿,打算與靖王別辭。
她的頭發早已淩亂不堪,穿的是囚犯的衣,麵容與土泥混淆不清,她走到靖王跟前,行了個大禮。
“沒想到,五日的光陰也救不了你,本王也無能為力。”靖王略帶惋惜。
“臣妾別無他求,隻求父王能讓我梳洗一陣,也好讓我有臉去見臣妾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