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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秋如和茱莉一起走出學校大門。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記住我們的網址www.jlgcyy.com
“小姐!”
超哥在門口等她。
他本來是石家司機,開石家的金影勞斯萊斯。那名貴金車,多數是石漢通父子用的。大夥坐也有,但秋如不會自動要坐超哥開的車。
“你怎幺來了?亞帆呢?”亞帆是新司機,開新買的銀影勞斯萊斯。銀影勞斯萊斯,是秋如母女倆用的。
“四少爺吩咐我接小姐回家。”
秋如心內一驚:“家裏有事嗎?”
“四少爺沒說,隻是吩咐我接小姐回家。”
“明天見!”秋如和茉莉揮手。
秋如坐在車裏一路擔心:“老爺和太太沒事吧?四少爺是不是接了長途電話?”
“四少爺沒有說,小姐不用擔心,相信老爺和太太沒什幺事的!”
“假如沒事,他怎會那幺急,派你接我回家?”秋如真是心急如焚。
秋如跳下車,跑上屋子膽階。
客廳內除了石文欽,還有四個男孩子,年紀和石文欽差不多,從服裝氣派看,不用說都是富家子弟。
大家看見秋如,八隻眼晴都好象發出了電波,直發射向秋如。
秋如被看得很窘。
石文欽哈哈笑,走到秋如的身邊:“她就是符阿姨的女兒——伍秋如小姐。”
“很榮幸認識你!”大家爭著和秋如握手。
秋如很有禮貌,一一和他們握過手。
然後她把石文欽拉過一邊。
“別在我朋友的麵前說悄悄話。”
“石叔叔和我媽出了什幺事?”
“我爹可不像你們,他出慣門,見慣世麵,坐飛機比你坐巴士多,他會有什幺事?”
“我媽呢?”秋如知道他不會關心她母親,“也許她水土不服,不是全世界都適合她!
“沒聽說過。”
“石叔叔沒事,我媽沒事,你急巴巴把我找回來幹什幺?”秋如有點沉不住氣。
“都怪高叔。啊!這幾位都是我的好同學,高叔在他們麵前提起你,他們很想見見你,我便叫超哥找你回來。”
“什幺?就因為你的同學好奇,想看看我,把我嚇個半死?”
“你這樣大聲幹什幺?這兒又不是菜市。”石文欽反怨起她來,“誰叫你有幾分姿色!”
“荒謬!”秋如頓一下腳,走向樓梯,“混帳!”
“都看見了吧!”石文欽攤攤手:“這小女子多幺厲害,不是善男信女啊!”
“但是她的確長得好美好美,她生氣的時候努起嘴,特別動人。”佛烈說,“她就是發脾氣也可愛。”
“她比我們曆屆校花強多了。”亞倫馬上搶著說。”
“尊尼,國強,你們怎幺不說話?”石文欽問,“被那惡女子嚇慌了?”
“你看我,又高又瘦脖子又長,人人叫我長頸鹿,你妹妹太漂亮了,她不會喜歡我的,想想心裏難過。”
“喂!我特此聲明,她不是我妹妹,下次你們再說伍秋如是我妹妹,我和你們絕交。國強,你呢?你條件不錯呀!”
“可惜我家沒有太多錢,伍秋如小姐不會看上我的!”
“晤!國強好象X光,看透她的心。”文欽點點頭,“大笨豬、小皮猴都沒關係,獨是沒有錢莫問。”
“既然這樣,”尊尼滿懷希望,“我倒想試試。”
“試吧,她住在這,這兒的電話號碼你們也知道。你們喜歡什幺時候來找她、來約她,我無限量支持。”
“文欽!我有個疑問:她那幺漂亮,你為什幺不追求她啊?你們同住一屋,你追求她應該很容易。”佛烈問,“你是不是嫌她不夠美麗?”
“不!我第一次看見她,心裏就說:這娃好標致,對我實在很有吸引力。後來知道她是我繼母的女兒。”文欽把雙手向上放,“什幺都完啦!”
“你恨她媽媽搶了你爸爸?”
“嘿!內因複雜。不過,我總認為一個人的外表並不是最重要:貌若天仙,良心不好,這種女子不能要,玩玩可以。對於她,我連玩玩的心情也沒有。”
“良心不好?”亞倫想一想,“她常常像剛才那樣向你發脾氣?”
“美麗的女孩子脾氣多數不好!”
“你們說錯了,她脾氣好得不得了,也許是裝給我看吧!她對我一向是千依百順。”文欽意氣風發的頭一昂,“剛才那樣放肆,還是頭一次。可能我突然把她接回來,她以為她媽媽出了意外,慌得失了魂。”
“她既秀麗又溫柔,根本就是十全十美,你還嫌什幺?”
“做人不能單看外表,你們要怎樣追求她,我沒有意見,我可沒有興趣!”文欽突然站起來,“你們聊聊,我到樓上走走就下來!”
文欽到秋如的房間按鈴。
秋如開門看見文欽,便問:“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文欽怒氣衝衝的樣子,“你剛才當著我的同學麵前,罵我荒謬、混帳。你太過分了。”
“我是衝口而出,請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怎幺行?我的同學笑我在外麵威風,回來竟然被個小女人欺負,哼!你根本不給我麵子。”
“對不起!”
“你向我道歉有什幺用?”
“你到底想我怎樣做?”
“我已沒有顏麵見我的同學,你下樓替我把他們全趕走吧!”
“他們是你的同學,正如你說的,你姓石,我姓伍。我憑什幺趕他們走?”
“你有本領罵我,自然有本領趕他們走。”
“我沒有本領,石文欽。我現在是怕了你,你要我怎樣做,索性說出來。”
“除非你當眾向我道歉,證明你不是欺負我;我不是怕女人的懦夫!”
“結巴巴的跑去向他們道歉?”
“你剛才態度惡劣,做錯事不應該道歉嗎?”文欽咄咄迫人,“好!不道歉就不道歉,你馬上下去把他們趕走!”
秋如咽一口氣,她分明知道鬥不過文欽。她也不習慣和人鬥爭:“我現在下樓向你的同學道歉賠不是!告訴他們你才是強人!”
“那倒不必,太難堪的事我不會叫你做!”文欽已經勝利,十分開心,“等會兒吃飯,你順口一提就是。我也不想人家說我欺負你!”
秋如也不想和他多計較,她點了點頭,回到房間。
晚餐時秋如大大方方到樓下吃飯。
她已換去校服,穿一套紅白間條的裙子,一雙白皮鞋,鞋頭有朵紅色皮花。
她一進來,佛烈馬上給她拉椅子。
“謝謝!”她坐下,向大家歉然微笑,“剛才我回來和大家見麵真失禮,沒好好招待各位,還為了心情焦急而亂說話,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怎敢見怪?隻要小姐開心,我們挨罵也樂意。”亞倫也大獻殷勤。
“各位是石家貴賓,我得罪了。”
“能夠認識秋如小姐,是我們的光榮。”尊尼跟著說。
“別客氣了,”文欽說,“吃晚飯吧!”
今晚吃西餐,頭盆是蝦沙律。
幾個男孩子食不知其味,個個偷看秋如。秋如難為情地垂下頭。
文欽感到好笑,怪不得老父如癡如醉,美麗女人魔力真大。看秋如就因為美麗,個個男孩子見了她如見蜜糖。
文欽不管,恨不得她盡快嫁出去,少個人礙眼。
翠姿和宜珍考不進大學。秋如和茱莉都考上了,不過,還要等學位。大概到八月中旬後便會知道是否能正正式式成為大學生。
秋如在長途電話向母親報告了這個好消息。
符綺蓮很高興:“你外婆的心願終於達成了,你要好好的努力。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學位收留我?”
“你成績好,學校一定會收你,別說我嫁了石叔叔,有足夠的能力供你念大學。就算我們沒有石叔叔支持,我怎樣辛苦也要供你念大學。最近文欽對你好吧?”
“不錯!互相尊重,客客氣氣,很好!”
“他對我們有抗拒性,是值得原諒的。但是,隻要他和你相處下來,他就會知道你是難得的好女孩,他一定會對你好。”
“是的,媽媽。你繼續你的愉快蜜月,不用為我擔心,我在這兒很好,根本就是在享福。啊!別忘了代我問候石叔叔。”
翠姿和宜珍都已找到工作,翠姿在一間高級酒廊唱歌,酒廊是某大酒店的附屬部分。因此,每逢假日,夜總會也會請她唱一場。
宜珍在一間運動中心當遊泳教練,她和翠姿所做的工作,都很符合她們本身的興趣。
茱莉和秋如仍然享受她們的暑假。
由於文欽和秋如都不用上學,因此,他們在家碰頭的機會多了。
秋如很母親和石叔叔回家前,和文欽把關係弄好,以免母親擔心。
因此,在可能範圍內,秋如總是遷就和容忍文欽,甚至討好他。
但是,文欽似乎不領情。他除非不開口,他說話總是損秋如,今秋如難堪。
秋如憐他無母,父親又續弦,所以,什幺都忍下來。茱莉常怪責秋如不該太縱壞文欽。
“你怎能讓他這樣欺負你?你應該和他大吵一頓,讓他知道你並非好欺負的!”
“他爸爸娶了我媽媽,他以為從此之後,就失去父愛,怕我媽搶去他唯一的親人。他心煩、難過。憤怒,是難免的。我一直還會忍下去。等媽媽和石叔叔蜜月回來,證實沒有人想搶走他爸爸。到那時,我會還擊他!”
“既然加此,何不現在搬到我家住?等你媽媽回來才搬回去,可以少受點氣。”
“我搬出去,我媽媽打長途電話來找不到我,以為他欺負我,把我趕走。媽媽常說,如果文欽為難我,她會馬上趕回來。弄到那樣子,對大家有什幺好處?媽媽連蜜月也度不成。媽媽一直以來的願望是環遊世界。”
“你這樣為你媽媽,值得嗎?”
“值得的,如果沒有她,我早就餓死。她辛辛苦苦把我養大,供書教學,身兼父母兩職。慈母恩,怎能忘?”
“她以前待你並不好!”
“那是因為生活壓力大,她一個人賺錢支持一個家,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她畢竟是個女人,她仿惶又無依靠,前途一片灰暗,心情自然不好。她不能在公司發牢騷,也不能埋怨外婆,隻好發泄在我的身上。這是值得原諒的!”
“你從小到大,都喜歡為別人著想。”
“做人不能隻為自己想,也該想想別人,隻要多為他人設想,才容易了解別人,寬恕別人。寬恕是一種美德,忘記別人種種不是,起碼自己心境平靜些,快樂些!”秋如很認真的說,“石文欽不過說話損我,又不損我的皮。我不理他,他自感沒趣,兩個人若不相讓的鬥到底,大家都沒有好處,而且還會影響他人,起碼,我媽媽會很難過,認為她選擇再婚是害了我。萬一她沉不住氣和石文欽鬥,家就亂了,何必?”
茱莉聳聳肩,她一向說不過秋如。
“別為我煩,我自己都不煩,我們去聽翠姿唱歌,給她捧場……”
“去水晶酒廊喝杯酒!”東尼看了看表。
“怎幺?又和瑪利吵架?”小方問。
“不是!水晶酒廊來了個女歌手,蘋果臉,甜甜的,充滿青春氣息,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十分可愛。不信?我請大家喝酒,一起去看看!”東尼來到林明新前麵,“我們一起去!”
“去哪兒?”他惘然。
“我們剛才說話你沒有聽到?”東尼呼一口氣,“下了班,出去走走。”
“我不想逛街!”林明新永遠悶悶不樂的樣子,“我想回家靜一靜。”
“你這樣下去會悶病的,我沒見過一個人像你這樣癡心,你和女朋友都分手兩個月了,還念她?蔡小姐雖然不錯,但應該有人比她更好。”
“我不是為了她,也不想再提這個人。”
“不提,不提,我們走……”
進水晶酒廊,林明新看著不對,“這是什幺地方?不像是咖啡室!”
“這是酒廊,水晶酒廊!”小方說著到處看。
“我不要喝酒,我不要到這種地方。”林明新吵著要離去。
“喝杯啤酒不傷人的,況且我帶你來,也不是要你喝酒。是想你看看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吧女?我不要……”
“這兒沒有吧女的,人人穿得整齊。沒有上空裝奇景,也沒有人陪你喝酒。這是酒廊,大家來喝杯飲料。聽聽歌。隻要你高興還可以上台唱,放心,很正派的。”
林明新看看,果然沒有妖裏妖氣的人。他依順著坐下,三個人要了啤酒。
“你下了班不去陪瑪利,她會不高興的。”林明新和東尼已做了一年多同事,他也是電機工程師。小方進公司不久,他還是見習工程師。
“今天公司大減價,瑪利和同事約好了去瘋狂搶購,今天是奉旨放假。”
“東尼,你說的小蘋果在哪兒?”小方問。
東尼看了看音樂台,那兒隻有個菲律賓男人在彈奏鋼琴。
東尼看著表:“我上次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台上唱歌了,奇怪!怎幺今天不在?”
“你常來嗎?”
“來過一次,那天碰見老同學,他把我拉進來,一進來我就不後悔。”
“因為有個甜蘋果?”
林明新不明白小方為何老提蘋果,他也不想問。一直以來,他的情緒都很低落。
東尼召了個侍應生來,他指了指台上問:“在這兒唱歌的那位小姐呢?”
“她今天請假!”
“嗚呼,你們沒有眼福又沒有耳福。”東尼聳了聳肩。
“她不會天天請假吧?她今天不上班,明天一定上班!我明天請客。”小方說,“明新你明天也一起來。”
“我對這種地方沒興趣,來一次已經很夠了!”林明新搖一下頭,“總算見識過了,不會太土就是!”
“你真是個怪人……”
明新回家吃過晚餐,便回到房間。
他站在窗前,無聊地,用手撥著那串風鈴。
林太太敲門進來。
她聽見風鈴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
“又在想翠姿?”
“想也是白想,我們之間完了。”
“我認為翠姿是想原諒你的。隻是,你們的誤會太深了。”
“蔡珍納蓄意拆散我們,無論我怎樣解釋,翠姿也不會相信我對她是真心的!”
“蔡珍納這個女孩子真壞,不自愛、不尊重感情,還要損害他人。”
林明新握了拳頭:“好幾次,我真的想殺了她;她害了我,也害了翠姿。”
“不能這樣做,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去服刑,同樣得不到翠姿。像蔡珍納這樣的女孩子,老玩火,終會被火燒掉。”林太太勸慰兒子,“翠姿既然不能原諒你,那是我們林家沒有福氣。但是,你始終要成家立室,你為什幺不嚐試另交女朋友?”
“我沒有這個勇氣,除了翠姿,我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沒有信心。”明新打了一個寒顫,“萬一又遇上另一個蔡珍納?”
“這女孩子真是害人不淺,你受打擊太深,也難怪你沒有信心。”林太太憐愛地撫了撫兒子的頭。
“希望你很快忘記過去的噩夢!”
明新點了點頭,把母親送出房間。
他真的能忘記嗎?
他清楚知道他不會。
上班,東尼和小方在鬧著。
“喂,明新……”
小方忙去拉東尼:“你別說嘛!”
“麵皮薄又偏要做。”
“到底發生了什幺事?”明新翻開一張機器結構圖,邊看邊問。
“小方去追求那小蘋果。”
.小方坐在一角,雙手掩住臉。
“小蘋果是什幺?這名字也怪。”
“是我給她改的綽號,她臉圓圓,人很甜的。唏!在水晶酒廊唱歌的那個女歌手。”
明新想一想,如夢初醒,“她真的那幺迷人?”
“當然!小方對她一見鍾情。”
“我以為喜歡那唱歌的是你。”
“我若是不喜歡她,不會帶你們去看她。小方也不會碰釘子。”東尼搖頭歎氣,“我是沒希望,你們說吧!若我追求那女孩子,瑪利會放過我嗎?”
“你們婚期都定了,還敢作造反?小方倒無妨,小方又沒有特別要好的女朋友,他有權追求他喜歡的人,隻要不是有夫之婦。”
“小方就是滿懷信心,第二天他請客,你不肯去,我們兩個人去酒廊,終於看見小蘋果。小方一看,眼睛都定了。第三天不告訴我,偷偷去酒廊,展開追求攻勢!”
“戰果如何?”明新看了小方一眼。
“天天送花,昨天在酒廊外等候到那女孩子,小方大著膽邀請她去吃晚飯。”她眼睛一瞪說:“我是來唱歌的,不是陪人吃飯的!”
“這女孩子很自愛,的確沒理由陪客人吃飯。”
“事情還沒完呢!小方給人取笑了一頓。”
“還有人知道小方追求那女歌手嗎?”
“那小蘋果瞪了小方一眼便走,馬上有幾個人跟在他後麵笑他是大傻瓜。原來有幾個年輕人也是到酒廊捧小蘋果的場,他們都約會過小蘋果,都碰過釘!”
“若小方是大傻瓜,他們自己也是大傻瓜。有什幺好笑?”
明新不以為然,“小方,天下間女人多的是,別為個女孩子給人取笑!”
“小方就是因為看不開,呆在那兒才給人取笑。明新,你不去看看真可惜,她和蔡珍納完全不同類型。我們都覺得她比……”
“你們為什幺老喜歡提這個人?”明新麵色一沉。
“我們見你失戀那幺苦,想讓你知道,其實香港還有許多可愛的女孩子。”
“我什幺時候說過我為失戀苦?我是苦,但不是為了她。”明新提起蔡珍納就憤怒,這個人害得他好慘,
“你們要是再提她,別怪我不客氣。”
“明新什幺都好,”東尼扮個鬼臉走開,“就是不能開玩笑。”
明新也不想解釋,專心工作去了。
宜珍全身,一邊用毛巾擦著一麵疾步向前麵走。
“蓬!”宜珍自知莽撞,走路卻沒看路,道了歉才抬頭一看。
被她撞著的,是一個皮膚黑亮亮的大男孩,身材十分健碩,全套白色網球運動裝,手上拿個網球拍。百分之一百運動員的樣子。
“糟糕!我把你的運動裝都弄濕了。”
“沒關係,”他一笑,牙齒白閃閃,齊齊的一排,人雖不英俊,但是很有男子氣概,“衣服一見太陽就會幹。”
他真是一點也不介意的走了。
人與人之間,真是講緣分的。
運動中心,六時便休息了。
宜珍換上了襯衣、西褲,把泳衣塞進運動袋裏。
她由更衣室出來,便看見剛才被她碰到的人。
他也換了網球裝,穿了件自T恤、白長褲。
手上同樣提個運動袋。
他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他一眼。
他笑笑;她也笑笑:“衣服幹了沒有?”
“早幹了!響常出汗,運動裝一定要買好的,泳衣也是一樣,料子越好,越容易幹。”
“你是這兒的會員?來這兒打球?”宜珍邊走邊問。
“不!這運動中心專供會員運動的。會員都是富商或他們的家人、親友,我沒有富商親戚。”他看了她一眼,“我和你一樣!”
“我?”宜珍實在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幺?
“你是這兒的遊泳教練,不是嗎?”
“我是。但你怎幺知道?我們隻不過下午碰了一下,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每次到網球場,一定看見你在泳池教人遊泳。而且這兒的教練,都要穿白色製服,你是穿白色泳衣的!”
宜珍想起他也是穿白色網球衣:“你也是這兒的網球教練?”
“不錯!”他笑,又展開一排雪白的牙齒。
“奇怪,我還是第一天見到你!”
“要到網球場,快捷方式是繞過泳池的石板路,我每次經過,你都忙著教授。所以我看見你,你看不見我。”
“啊!原來如此!”
走到運動中心的停車場,他問:“你住哪兒?”
“九龍。”
“我也是,你有沒有開車回來?”
“我還差半個月才滿十八歲,連學車的資格也沒有,就別說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