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樓上的守衛交換走動的時候,宜安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滑入護城河中。
這護城河少說也有近四米深,隻見她輕鬆一滑至底。果如她所說,這護城河裏的水隻沒到膝蓋處。胖子嗯的一聲,似乎還十分懷疑。張允心裏也有些犯嘀咕,但是時間可不等人,雖然有點高度,但此時也由不得他們多猶豫。人家一個女子都如此果斷的下去了,雖然她是女兵,強悍的女子,但自己也總不能表現得太過窩囊。
於是四人都學著宜安芳的姿勢,向下滑去。
宜安芳的動作簡直快到離譜,此時已經開始往護城河的對麵爬了,一條繩子從護城河上垂下來,想來應該是飛爪,勾住了上麵的石頭還是什麼,她就是拉著繩子在往上爬。
這看似簡單的滑坡,其實真沒想象中的這麼舒服。倒不是因為高度的問題,而是因為護城河壁上的那些石子兒,磕的屁股作痛。胖子不知是下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怎麼,導致了滑下的姿勢有些不對,又加上一路的石子兒猛磕。下到河底的時候,竟然是側著落入水中,隻聽他輕聲罵了一聲娘,又聽啪的一聲落水聲響,摔成了一隻落湯雞。
這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有如平地驚雷。幾人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看向胖子。
宜安芳身在繩子上,此時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冷靜,一個翻身就已經上到了護城河上,消失不見。
“下麵好像有什麼情況,你聽到沒有?”一個俯在城欄上的守衛往下四處張望,無奈眨了無數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清,隻見一片迷糊。
又一個腦袋從城牆上探了出來,往下麵看了看。聲音極大,幾乎是扯著嗓子罵道:“你看個鳥蛋蛋啊,就你那小**兒,還是不要伸腦袋出去湊熱鬧了好嗎。能有什麼情況,我怎麼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呢?”
前者皺著眉頭,掏了掏吵得發疼的耳朵。見他奚落自己,此時也有意嘲諷。道:“就你那驢耳朵,我他娘的罵你你能聽見嗎?”
後者還是扯著嗓子道:“你說什麼?”
前者繼續罵:“我他娘的在罵你,驢耳朵聽得見嗎?不服氣就說啊。”
後者歎了口氣,還是滿臉疑惑:“你奶奶的,說什麼呀你,大點聲。”
隔了許久,護城河中傳來張允的埋怨聲:“胖子,你幹嘛呀?想害死大家,還是想咱們直接拿著衝鋒槍去城門口叫陣?就咱們五個,就想把雁歸城奪回來,那恐怕夠嗆。”
胖子凍得直哆嗦,嘴唇發青,話都說不清楚。結結巴巴道:“你他娘的以為我想啊,小時候的滑梯可不是這種坑坑窪窪的,胖爺我這他娘的沒磕死摔死已經是佛祖保佑了,你就別廢話了……”
宜安芳從上麵探了個頭出來,道:“你們先上來,待會用繩子把他綁住拉上來就行了。”
看著胖子痛苦的表情,張允此時也燃不起幸災樂禍的高興。就像交代後事一樣和胖子說了兩句話,胖子不耐煩的哆嗦著把他的手拍開,嘟啷著罵了一句。張允看上麵的小惠已經被千語花拉上護城河,忙也抓上繩子,開始往上攀爬。
不得不說這繩子很好爬,難怪小惠都這麼迅速就上去了。不會出現滑膩的情況,一下子就上到了護城河上。
將胖子拉上來,那簡直是比上下護城河十次都還要覺得累,一男三女全都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看胖子哆嗦著身子,臉上卻掛著笑容,張允真想上去掐他。
“騷張,胖爺我這一路算照顧你,今天胖爺我算是傷員,你們拉……”說著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別說了你,真是老虎不吃人,沒人以為你是貓。”張雲罵了聲,趕緊拉著他就往一邊的灌木中鑽。
“咦……這他娘的你再看看,老子怎麼感覺有人在下麵呀。好像是打噴嚏,又好像是放屁。”那個耳朵好的守衛一臉迷茫的伸出頭看了看,發現看了等於白看,又招呼那個眼睛好的過來。
後者(眼睛好的)不耐煩的湊過來,看到下麵還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就連鳥都沒停一隻。心中惱怒,又用他那難聽的大嗓音喊道:“看什麼看?你老母又沒在下麵洗澡,我看個蛋蛋啊。不好好把關,整天東看西看,你個睜眼瞎,能看到什麼呀?”
說著就聽鐵戟落地的鏗鏘聲,和糾纏扭打的叫罵聲。
由於胖子全身濕透,所以隊伍隻能暫時停頓一下。張允讓胖子去把身上的濕衣服衣服換一換,而且都被青蛇妖怪割成布條了,再穿著肯定會感冒。胖子點頭,就鑽入了更深的灌木中,大家則留在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