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墨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白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叔叔?”
“哦,是我父親生前的摯友。”溫濡的語氣有些敷衍,說完她就埋頭喝粥,也不看他。
這明顯是不想和他深入的聊下去。
氣氛又恢複了冰點。
季以墨握著勺子在碗裏用力攪拌了幾下,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對麵吃的不亦樂乎的小女人,幹咳了兩聲後,語氣很是隨意的說:“等下讓齊緯送你過去。”
“……”
“聽不到我說話?”
“……”
連續被無視,季以墨的表情又開始扭曲,手裏的勺子粗魯的摔在桌上,溫濡咽下最後一口白粥,麵無表情的端著空碗去了廚房,很快又折回來。
季以墨看到她又添了一碗,都要氣炸了,“你竟然還吃的下去?”
溫濡被他吵的實在是受不了,冰著臉白了他一眼,“季大少,別忘了,我們在冷戰!”
“……”季以墨瞬間被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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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濡提前二十分鍾到了雅園,報了高謙澤的名字後,服務員便領著她上了二樓。
照理說就隻有兩個人,隨便坐一樓大廳就可,高謙澤訂了包間,想來確實是很重要的事。
溫濡又想起那次高謙澤過來病房,遞給溫天昊的那份文件,她的表情變了變,心裏的感覺比起之前更加強烈。
她機械的跟在服務員後麵,連她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直到裏麵的高謙澤連著叫了三遍“二小姐”,溫濡才臉色泛白的回過神。
服務員禮貌的關上門,偌大的包間裏就隻有他們兩人,溫濡整張臉都是僵硬的,她在原地呆站了片刻,才邁步走過去。
“高叔叔,您到很久了嗎?”
“我也才剛到。”見到溫濡,高謙澤臉上是父親般溫和的笑容。他先給溫濡倒了杯普洱茶,繼而將菜牌推到她跟前,“看看想吃什麼?”
溫濡半點食欲也沒有,手裏的菜牌翻來翻去的最後就隨手往上麵一指,高謙澤的目光看過來,像是感慨,“糖醋小排……你的口味跟你母親的還真像。”
這話有些耳熟,溫濡手上動作頓住,大腦很快就搜尋到那天和梁慕華在“雲記私房菜”的片段,她也是點了一份糖醋菜,然後梁慕華就說了這句-
你的口味跟書悅的還真像!
溫濡呼吸一滯,腦海裏陡然閃過一道亮光,是啊,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人給忽略了!
“高叔叔,您和我父親這麼熟,那您一定了解他和我母親之間的事吧?”溫濡用力抓著菜牌,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高謙澤,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她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就像是某個被極力隱藏的秘密,正在一點點的揭開。
聽到溫濡的話,高謙澤並不意外,但他的眼神還是閃躲了一下,然後輕點了下頭。
當年因為他和溫振南來往密切,漸漸的就和溫振北也熟悉起來,那些風言風語多少也知道一些。
見他點頭,溫濡的表情就激動起來,卻還是極力克製著情緒,裝作一副閑話家常的樣子,語氣聽著也是很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