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拔涼拔涼的(1 / 2)

五點整,離約好的五點半還有足足三十分鍾,胡佳已在‘好吃再來’飯店門口四處張望了,他在迎候著夏露的到來。他多麼希望夏露能早一刻到來。

此刻,他的心裏像是有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在不停地奔跑,不停地跳躍。也難怪,

這是他與夏露的第一次單獨約會,所以心潮久久不能平靜。

等了好一會,他抬頭看了看天,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當時他家裏很窮,還戴不起手表,為了知道準確時間,他走進飯店,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是五點三十分。

啊,到點了!

他連忙又走到飯店門口,瞪大眼睛掃瞄了一番,還是沒有夏露的影子。

奇了怪了,夏露平時是個很守時的人,她家離這裏又不遠,應該不會遲到的呀,難道她是在耍我玩的?

胡佳緊張了起來。

不過,他很快想到,夏露不是這種人,她從來都是言而有信的,即使她一百個不願意與我單獨共進晚餐,她也不會以這種方式來騙我的。

噢,也許她當時是真心請我吃晚飯的,後來回家想想我不是她的菜,又後悔了起來,但又沒有辦法通知到我,就幹脆來個‘放鴿子’,反正她也不想與我再深交下去了。

也不會吧,她應該不會做出‘放鴿子’的事來。她平日裏傲是傲了一點,但還是有些修養的。

那她為何失約?

他一邊煩亂地猜測著,一邊仍在四處的張望。

又過了一會,夏露還是沒有出現。他又回到飯店裏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是五點四十五。

看來她真的是放了我鴿子!

胡佳垂頭喪氣地往飯店門口走,還沒走出大門,夏露笑容滿麵地走了進來,連連道歉:“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等一會是應該的。”驚喜萬分的胡佳,笑嘻嘻道:“你知道嗎?一個男生等著一個應該等的女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真沒想到,你的嘴是越來越溜了。”夏露笑道:“看來你真的是男性於丹了。”

這時,胡佳的眼睛突然直愣愣地看著門口,原來是衛平正擺著手走進了飯店。

天哪,他怎麼來了?

此刻的胡佳,像是被人冷不丁地澆了一大盆冰冷冰冷的水,一下子從頭頂涼到了腳跟,特別是那顆兩秒鍾之前還滾燙滾燙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了。

“怎麼啦?”衛平拍了拍胡佳的肩膀:“下午羸了球,晚上又有美女請你喝酒,怎麼還陰沉了個臉啊?”。

衛平哪裏知道,胡佳正是為自己的突然到來而失望而心涼。

這時,胡佳心裏一怔,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心想,不能失態,不能陰沉著臉,畢竟自己還是個男人,畢竟夏露還站在麵前。他連忙憨態可掬道:“噢,我剛才正後悔著哪,為什麼不從我老爸的床底下偷一瓶茅台來。”

胡佳一向誠實,從不撒謊,但為解釋剛才為何‘陰沉個臉’,就編了個謊。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從下午成了藍球高手,說話越來越溜了,連謊話張口就來。

“啊,你爸還有茅台?他平時不是隻喝三毛錢一斤的地瓜燒麼?”衛平驚訝道。

60年代普通人家是不可能藏著茅台的,胡佳家那麼窮,就更不可能了。

“噢,你爸哪買得起茅台,是我姐夫第一次上門時送了兩瓶,我爸當天見到了準女婿,一高興就開了一瓶,還有一瓶就當寶貝似地藏在了床底下,再也沒有啥得喝。”

“那你偷了的話,你爸還不把你吊起來打?”

“這我不怕,有我媽在,他不敢打的。”

其實,胡佳是個孝子,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去偷老爸那瓶茅台。他知道老爸嗜酒如命,視好酒為寶。

“哎,就別惦記你老爸那瓶好酒了,我們今天就來瓶二鍋頭,一樣的過癮。”夏露指了指裏屋:“走,咱們進去。”

“其實二鍋頭更帶勁,今晚我們一醉方休。”衛平跟著夏露進了裏屋。

酒上了,菜還沒到。三人一邊等菜一邊聊著天。

衛平忍不住問:“胡佳,我到此刻也沒想得明白,我練了十年藍球,也就這個水平,你怎麼一夜間就成了喬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