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開始了自己的魔術表演。
他從桌上拿起衛平剛才使用過的青瓷調羹,學著衛平剛才做過的動作,把手中的調羹正反亮了個相,放在眼前的桌麵上,又拿起一隻空碗亮相後倒扣在了調羹上,扣得嚴嚴實實。
接著,他走到衛平跟前,拿起一隻空碗,亮相後倒扣在了桌麵上,然後又走到了夏露的跟前,拿起一隻空碗,亮相後倒扣在了桌麵上。此時,桌麵上三隻倒扣著的飯碗,呈三足鼎立之狀。
剛才衛平的魔術,隻倒扣兩隻碗,且兩碗間隻有十公分的間距,而胡佳倒扣了三隻,且三隻之間足足有100公分之多。
怪怪,倒扣三隻碗,這比衛平的那個魔術難度要大,嗨,還真敢班門弄斧的。
夏露心裏咯噔一下。
哼,就是倒扣十隻,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衛平臉上表情沒啥變化,但心裏重重哼了一聲。
“夏露,調羹在哪隻碗下?”胡佳問。
“應該在你麵前的那隻碗裏。”夏露才說出口,突然想到剛才衛平的魔術路數,立即改口道:“不,不,應該在衛平前麵的那隻碗裏。”
“衛平,你說在哪?”胡佳問。
“應該還在你麵前的碗裏。”
“為何?”
“因你還沒掌握乾坤大挪移的本領。”
“那我為啥還要在你的魔術基礎上增加難度呢?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對啊,你知道橫豎都是個死,就故意增加難度,虛張聲勢,吸引我倆的眼球,吊起我倆的胃口,然後‘幽默’一把,來個什麼都不變,同樣也讓我們大吃一驚,以幽默代替魔術而搏得我們的掌聲。”
“大師就是能洞察宇宙之一切。”胡佳笑道:“好吧,既然大師認定調羹在我這邊的碗裏,那我就先打開你們麵前的碗吧。”
胡佳走到衛平跟前,慢慢掀開倒扣著的飯碗,空空如也。他接著就走到夏露跟前,慢慢掀開了倒扣著的飯碗,裏麵也什麼都沒有。
“衛平,真棒!”夏露豎起大拇指:“被你猜中了,調羹果真不在我們這邊的兩隻碗裏。”
“夏露,你說得不對,不是我猜中的,是我看得清清楚楚,胡佳沒有把那隻調羹‘挪移’到這兩隻空碗裏來。”衛平立即糾正夏露的話,嘴角掛滿‘得意’。
胡佳回到位置上,問:“哎,夏露,猜猜看,那隻調羹還在這碗裏嗎?”
經衛平剛才那麼一點破,夏露一下子沒了看魔術的激情,好奇心已蕩然無存,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道:“明擺著的,還猜什麼?”
“猜一下麼。”
“哎,你是在玩魔術,還是在玩猜謎?”夏露不耐煩道。
“好,就當猜謎吧。”胡佳繼續問:“調羹還是碗裏嗎?”
“當然在嘍,難不成飛了?”夏露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快揭碗吧。”
“既然等不及了,那你自己來揭碗吧。”胡佳指著夏露。
“嗨,還沒成大師就甩起了大師的派頭,好,我來就我來。”夏露又道:“難不成經我之手,碗裏的調羹就會不翼而飛?”
“難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胡佳站起身,彎腰伸手,做了一個優美的手勢:“美女,請揭碗!”
夏露走到胡佳跟前,慢慢掀開倒扣的飯碗,啊——空空如也!
“調羹哪?”
夏露驚叫了起來。這時,先前已經消失了的好奇心瞬間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這也大大出乎衛平所料。他的臉唰地紅了,後悔剛才自己的嘴太快,說了一籮筐有損大師形象的話。
“夏露,想知道調羹在哪嗎?”胡佳得意道。
“當然想知道嘍,”夏露碰了一下胡佳的膀子:“快說!快說!”
“已經被人偷了!”
“瞎說什麼?”衛平又道:“你是在開玩笑吧?”
“沒啊!”
“奇了怪了,屋裏除了你,就是我和夏露,我沒偷,夏露也不可能偷的。”
“夏露為什麼不可能偷?”
“她就是有這個心,也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偷了。”衛平道。
“噢,你身手好,那一定是你偷的?”夏露指著衛平。
“我是有這個身手,但我為什麼要偷?”
“因你想讓胡佳的魔術變不成功,讓他出盡洋相。”夏露自作聰明道。不過,話才出口就後悔了起來:天哪,我怎麼站到胡佳這邊了,即使是衛平偷的,我也不應該站出來揭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