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的臉通紅通紅，一直紅到耳根。此刻，雖然沒有人告訴她，她自己也沒有照鏡子，但臉上滾燙的感覺已經告訴自己：臉紅了，還紅得挺厲害的。
曹靚穎雖然沒有聽到胡佳與夏露耳語著什麼，但看到夏露通紅的臉，已經猜了個十之八九。想到剛才自己也傻乎乎地問楊啟程，自己的臉也不由地紅了起來。
她倆之所以會如此臉紅，一是因為她們還都是沒有談過戀愛的黃花閨女，二是因為在大都市裏還沒有聽到這麼葷的葷話，今天是頭一回聽到。
楊啟程沒有特意要看她們的臉，但還是在無意中發現夏露和曹靚穎的臉都紅了。不用問，他也知道這是‘尷尬’所引起的臉紅。
為了迅速化解夏露她們倆眼前的尷尬，楊啟程立即沒話找話地突然問道：“哎，兩位美女，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你剛才敲門的時候我們還在床上呢，哪有時間吃早飯。”夏露搶先回道。
嗨，還真被自己問著了。
楊啟程立即笑道：“哎，不吃早飯怎麼行，會傷了身體的。”
夏露又接過話：“不吃也沒事，上學時我喜歡睡懶覺，經常來不及吃早飯的，早已習慣了。”
“習慣了也不行，再說了，情況不一樣了，現在是幹體力活了，不吃是撐不到中午的。”楊啟程再三強調道：“所以，必須吃，不但要吃，還得吃飽。”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現在溜回去吃早飯？”曹靚穎瞪大眼睛看著楊啟程，插嘴道：“這行嗎？”
“現在溜回去，當然不行，”楊啟程想都沒想回道：“你們頭一天出工就這樣，恐怕影響不好吧！”
“哼，那你不是說了一籮筐廢話麼？”夏露沉下臉，斜了楊啟程一眼，心裏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
夏露長得像個溫柔的大美女，但說起話來倒像個心直口快的小子，有時說話經常讓人下不了台。
“噢，你誤會了。”說話間，楊啟程從自己的軍用挎包裏掏出兩個黃黃的模樣像桃子的東西，遞給夏露，笑道：“給，你和曹靚穎一人一個，不夠的話還有。”
“這是什麼？”夏露一愣，沒有伸手去接，她不認識楊啟程手上的東西。
“窩窩頭。”楊啟程回道。
“啊，這就是窩窩頭？”夏露睜大眼睛盯著楊啟程手上的窩窩頭。
“是啊！”楊啟程驚訝地看著夏露，隨即掂了掂手上的窩窩頭，問道：“怎麼？你沒吃過這個？”
“豈止是沒吃過，連見都沒見過。”夏露接著說道：“不過，聽我奶奶說過，她小時候經常吃窩窩頭的。”
“既然沒吃過，那就嚐嚐唄？”楊啟程又輕輕地掂了掂手上的窩窩頭。
夏露隻是專注地盯著楊啟程手上的窩窩頭，手仍然沒有去接。她心想：自己雖然沒吃過窩窩頭，但這東西肯定不會好吃，否則城裏人為什麼從來不吃這個東西？
夏露雖然不是什麼‘富二代’，也不是什麼‘官二代’，但從小還是養成了挑三揀四的毛病。她這毛病，也不是天生的，是被她的爸媽給慣出來的。她是家裏的老小，是姐妹中長得最水靈的一個，也是她家住的那條胡同中最漂亮的一個，加上性格活潑，嘴比較甜，自然成了爸媽的掌上明珠。為要能滿足這顆‘明珠’的心願，無論現實與否，老倆口都會竭盡全力，不惜代價。
看到夏露的表情，楊啟程知道她嫌窩窩頭不好吃，就麵帶笑容地勸了起來：“這窩窩頭啊，的確沒有肉包子好吃，也沒有油條大餅好吃，但總比空著肚子好吧？”
夏露一聽，有道理，就勉強地伸手接過了窩窩頭，瞪大眼睛看了兩眼，然後咬了一大口。
“呸！”
夏露才嚼了兩下就吐出了口中的窩窩頭，一臉痛苦地說道：“天哪，這哪是人吃的東西，硬幫幫、幹巴巴、糙乎乎……”
“噢，這是我昨晚做的，冷的吃著是有點硬邦邦的，第一口感覺是蠻難吃的，不過你慢慢嚼嚼，會越嚼越香的，”楊啟程用手指著夏露手上的窩窩頭，又道：“不信，你再慢慢嚼嚼，真的是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