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美的窗簾,這麼精致的刺繡,這麼細膩的手工,他才初次見到。為此,他讚歎不已,他又細細打量了屋子,發現自己身後掛著一幅水墨畫,畫中的蘭氣韻生動,意境悠遠,宛若一位脫俗的女子,蒙著細細的麵紗。他又讚歎不已。
雖然,他的別墅裝飾得很奢華,但卻比不上這小小屋子的柔美和芬芳。
他見到床頭放著一本筆記,便拿來,隨便翻了翻,看到兩首詩:唐崔塗《幽蘭》幽植眾寧知,芬芳隻暗持。
自無君子佩,未是國香衰。
白露沾長早,春風每到遲。
不如當路草,芬馥欲何為!
陳汝言《蘭》蘭生深山中,馥馥吐幽香。
偶為世人賞,移之置高堂。
雨露失天時,根株離本鄉。
雖承愛護力,長養非其方。
冬寒霜雪零,綠葉恐雕傷。
何如在林壑,時至還自芳。
他讀完詩,看著屋子裏隨處可見的蘭的影子,聞著這淡淡的蘭的香氣,他又讚歎不已。
就在他沉醉在蘭的意境時,房門推開了,走進來一位身穿著淡粉色衣服的姑娘。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香柔。
宋林見她,忙把筆記放回原處,李香柔見了,微微一笑,道:“你醒了?燒退了沒有?”
宋林想起了那晚,去墓地被雨淋,還差點撞別人車子,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模樣親切熟悉,似在哪兒見過麵,便問:“是你救了我嗎?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李香柔微笑著,樣子溫婉迷人,道:“嗯!正是了。前段時間,你救了一位老人家,還記得嗎?我們在醫院裏見過的。”
宋林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李香柔!”
香柔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卻見宋林急急忙忙地抓起整齊地疊放在床邊的衣服,匆匆走進衛生間。沒多久,他從廁所裏匆匆出來,把睡衣扔在床上,邊急著出門邊說到:“謝謝你救了我!可我現在得走了,我的車子還停在路邊,不知怎麼樣了!”
李香柔跟了出來,道:“這麼急著走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沒等香柔說完,宋林已經走遠,聽不清她的話,隻答道:“改天我再來謝謝你。”說完,他小跑似地離開了。
李香柔默默站著,目送他遠去的背影。
宋林走後不久,小嵐拎著滿滿一籃菜回來,見門口癡癡站著個李香柔,問道:“好好的,不進屋歇著,站在這裏發什麼呆?”
李香柔看了她,搖搖頭,嘴上說:“沒事兒!沒事兒!”
小嵐進屋,發現那位恩人已不在,隻留一身睡衣扔床上,便問:“恩人呢?”
香柔歎氣道:“他醒了!走了!”
小嵐心裏突然一緊,看著滿滿一籃子菜,道:“哦!醒了好!走了好!”一會,她又說道:“好可惜!我買了這麼多菜,你留下來和我吃飯吧!我買了你喜歡的鮭魚哦!”
香柔道:“不了!我得走了,你自己吃吧!”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小嵐低低說道:“這麼多菜,我怎麼吃完呢?我家裏又沒冰箱。”
可李香柔早已走遠,全然沒聽見她的話。
小嵐看著菜籃,輕輕歎氣。她去廚房熬了湯,把肉湯裝進罐子,用毛巾包好暖著,便走好遠的路給住在舅舅家的母親送去。
小嵐走至舅舅家,舅舅、舅娘都上班去了,把她母親反鎖在家裏。好在小嵐有鑰匙,她開門進去。母親見了她,高興地緊緊摟著她,道:“我的兒,可想死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