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種類似於是蹭鼻子上臉的做法惹惱了自己麵前的男人,讓他先是一愣,然後黑著一張臉不再朝我說話就走了出去,腳步很急,以至於在走出門時差點因為不注意腳下被門檻絆倒。見到這樣的人吃癟我是最開心不過的。我低下頭來偷偷的笑了笑,跑到門邊將門拉開一條縫隙,透過那縫隙我看見那男人掏出了手機,我看見他一臉不耐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因為不太熟悉中文所以我也沒有再去認真聽,但是我肯定在電話那頭的一定是我的心理醫生,我肯定他現在正在被門外打電話的男人罵。

不要問我為什麼這樣肯定,我是不會告訴你其實我在中國學到聽到最多的話不是禮貌用語中的“你好”或者“抱歉”,而是最粗俗的包含了生殖器官的幾個字,具體是什麼還需要我說的話我覺得那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們就這樣隨隨便便罵了出來,就像與我隔著一條門板外的男人那樣隨便的對著別人說:“草泥馬①”我對中國人原本是沒有任何偏見的我說實話,但是我來到了這座城市後我真的就有了所謂的“種族歧視”,就像以前白人對待黑人那樣。我打心眼裏看不起這些人,至於為什麼是這些人而不是這一整個民族,我想這民族中不會這樣做的人其實是大有人在的吧。

因為要我安安分分的等待這樣的事情對我這樣的有些坐不住的人而言是一種類似於噩夢一般的存在,所以我開始在這件並不算太大的心理谘詢室裏四處走動起來,甚至順手翻了翻桌子上放著的檔案,第一頁毫無疑問就是我,我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後翻去。

上麵記載的有關於我的資料很多也很詳細,從家庭背景到我的從國小開始的所有的資料都記載的滿滿的,甚至連我在p②站發表作品的賬號都給記下來了。這倒是讓我對這個心裏醫生轉變了一些看法,但是也隻是一點點罷了。我很討厭失約的人。

我關上了檔案,又開始漫無目的的在這裏麵打圈。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我在等10分鍾這個醫生還沒有到達的話我想我就得再整整他了。

我順手掀開地上蓋住某樣東西的紅色的布,然後立刻被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幅油畫,畫中是一朵很漂亮大麗花,但是背景卻是扭曲起來的。我有點驚訝,然後立刻搬開了那幅畫,看到下一幅。這一幅畫是一大片罌粟花,畫麵很和諧,但是看久了就會感覺到不適應,會感覺到害怕。這些畫毫不例外都出自於我之手,我記得我在前幾年還是更早的時候就將它們賣給了別人,當時那個人還回複我說有機會他想購買更多的畫,但是我從此再沒畫過畫,和他也斷了聯係。

我怎麼也想不到,買下我的畫的人會是一個心理醫生,或者說我沒想到這個心理醫生會喜歡我這樣的畫風的畫。

再聯係之前的,我想我這一次來到中國恐怕也不會那麼簡單。

這一切怕是別人早就安排好了的,而我還傻傻的往陷阱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