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ddy bear

9、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他這樣說著,突然笑出聲來,笑容中還有帶有一絲瘋狂。這讓我看的不明白,我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也不知道他這樣是想要幹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他那笑容中的含義遠遠比我現在表麵上看到的要深得多。這就像是敵人在暗我在明的一場戰爭,我永遠不會知道對方想要對自己做出什麼,但是對方卻明白我的所有計劃。這是一場一開始就寫好了成王敗寇的戰爭。

我們沒有開戰的必要,因為一開始就有了結果,但是愚蠢的人類總會去相信自己。不肯認輸、也不相信自己會輸。人就是這樣一種自大而無知的生物,這種無知將會一直伴隨著他們,直到他們的雙腿踏進棺材的那一天。甚至即使是當他們成為了一把土的時候,也還是會這樣無知。

他將車開到了一條很熱鬧的街道,在街邊停下了車。

“我很討厭這個吵鬧的地方,但是那家店開在這裏我也一點辦法也沒有。隻但願北郎君不要嫌棄吧——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中國永遠都是亂的。”他側過身來,順手幫我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再自然不過的牽過我的手把我往他那邊拽:“往這邊吧。”

我不想做多餘的事去違背他,於是順著他的動作離開了副駕駛的位置,被他拉到他的腿上,然後從走出去。這就像是給食品包裝的流水線,經過灌裝,到貼商標,最後出廠,而我就是那件產品。這個比喻讓我忍不住想笑。

外麵的空氣很清新,因為是正午的原因,外麵的熱風並不是很能讓人愉快的接受。

“北郎君——你不打算走嗎?”肩膀上突然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因為疼痛,我反射性的叫了一聲,然後捂著肩膀回過頭去瞪著罪魁禍首。

而他正用一種十分開心的表情看著我,讓我本來準備訓斥他的話硬是轉成了一句不癢不痛的抱怨:“會痛。”

的確是不癢不痛,甚至讓他間接無視了這句話,牽著我的手就往前麵走。他的興致一直很高,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都要懷疑他是是不是有雙重人格了,畢竟在車上和我相處的時候他的情緒波動不是一般的大。

他對這條街的了解遠遠超過我想象的那樣,我原以為他最多隻會對那家壽司店比較了解,但是基本上這條街所有的商店的好壞他都能說出來,甚至連某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小甜點的名字他也能說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就算是假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圓上這些話他也是很厲害的人了。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最終是走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家非常日式的壽司店,無論是外觀設計還是內裏的裝飾都是如此。我看見穿著和服的女服務員在走道上行走著,看見人們喝著清酒,並且對對方打著手勢,聽見角落裏時不時傳來熟悉的家鄉話,這些都讓我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還在日本。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罷了。

我不擅長與人交往,於是栗先生非常善解人意的主動幫我接過了服務生的話。他們聊的很開心,看得出來,栗先生是常客了,他們在對話時還會時不時開上那麼一兩個玩笑。女服務員走的時候對栗先生笑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你身邊的是中國人嗎?”然後栗先生搖了搖頭:“不是,是本國的。隻不過很害羞。”

害羞?我嗎?我對他的話不可置否,更是懶得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