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輕輕的抬起白夜低垂的頭,把他摟在懷裏。隔著柔順絲滑,觸碰起來仿佛如無物的睡裙,聞到的清香掩蓋了血腥味。白夜從沒如此留戀過一個地方,他用力的抱著零號,把頭埋入零號軟軟的小腹裏。貪婪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
“好了,沒事了。”白夜從已經彙成一片的血中站起來,臉色還是蒼白的不行,他強迫自己轉頭看向那具還沒有完全僵硬的屍體,嘔吐感又上來了,他捂住嘴,強壓不適,說道:“處理一下吧。”
……
……
“白夜今天的風格非常剛猛,和之前喜歡戲耍對手的白夜判若兩人啊,在他的狂轟亂炸的攻擊下,對手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競技場的解說聲音激昂的說道。
現場也有幾個月的老觀眾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暴躁的白夜,他用以傷換傷的打法,除非是致命的攻擊皆是不閃不避,任由機甲上多出各種平時不可想象的傷痕。競技場畢竟虛擬世界,對手也是從沒見識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一開始落了下風,便是全場壓製,一退再退,若不是白夜有意不閃躲,那是根本不可能碰到迷彩6的邊角。
硬碰硬的比賽能讓觀眾更加瘋狂,每迸濺出火花都能聽到外圍一浪高出一浪的尖叫歡呼。可白夜就是聽不見,他就是想要發泄自己一般,機械般的揮舞著軍刺,在對手的機甲上砍出一刀又一刀,深刻而不致命的傷痕。
對手終於是無法在撐下去了,選擇了投降,他感覺自己再這樣無謂的堅持下去,將要被打的精神崩潰。
白夜走出比賽通道,臉上還帶著莫名的迷茫。
“今天表現的有點血性啊,這可不像你。怎麼了?”沐尹還是待在老地方的訓練場,看著走進來的白夜說道:“怎麼鼻子上貼了繃帶,受傷了?”
白夜走到沐尹的麵前,盤腿坐下,安靜了片刻後說道:“他們動手了。”
沐尹很隨意的笑了笑:“早出手晚出手都是一樣的,不過結果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啊,你還能活著站在我麵前。”
“還可以吧。”白夜感覺還沒有恢複原來的精神狀態,有些萎靡的說道。
“幾個人?”
“一個。”
“死了?”
“死了。”
“屍體怎麼處理的?”沐尹看起來對此頗有興趣。
“埋了,郊區沒什麼人,又是天黑的。”
“小心點,沒準就是個試探的,如今他一死,更多的人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我知道,我會多注意的。”
那個被反殺的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的男人明顯就是個探路的,幕後人應該向所有的可疑點都派遣了這種人。白夜這邊探路人的死亡報告現在應該擺在了幕後人的桌上了。安穩的日子,並不能持續太久。下一次,才是白夜真正的劫數。
沐尹說道:“今天還要繼續訓練嗎?你看起來很需要休息的樣子。”
“不。不需要休息。”白夜搖頭道:“我看起來已經沒有休息的資格了。”
他說完後,兩個對坐的人同時站起身子,和之前一樣開始了高強度的訓練。
……
……
“哥哥,你醒啦?”少女的聲音蘇蘇軟軟的,如風鈴一般甜到心裏。
沐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床頭淺笑輕盈的沐書琴,一身紅色衣裙,明豔動人。
“怎麼會想到來我房間玩。”沐尹坐起來,溺愛的摸著自己妹妹的頭發,說道。
“我都回家那麼久了,都不見你來看我,每次我來找你你都在第二世界裏。”沐書琴委屈道。
“乖,哥哥被關禁閉,不能出門,而且最近很忙,可能沒法和以前一樣陪你玩了。”
“我知道的,就是小小的抱怨一下。”沐書琴吐了吐可愛的舌頭:“我下半年就要上大學了,都懂事了。哥哥忙,我不會打擾哥哥的,今天就是想過來讓你看看我。”
“那我們現在就好好聊聊。”沐尹笑著說道:“可能接下來一周你都見不到我了。”
“嗯?”沐書琴疑惑的看著沐尹,她感覺哥哥接下來要說什麼很重要的話。
“哥哥最近交了一個朋友。”沐尹說道:“他最近會有些麻煩,大麻煩。”
“所以哥哥要幫他嗎?”
“哥哥這種人啊,本來就不太容易有朋友,所以對此格外的珍惜。”
“無論哥哥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哥哥哦。”
沐尹笑了起來,他抱了一下沐書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