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德裏發現淩天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淩天昏迷地倒在退了潮的沙灘上,滿身都是黑乎乎黏糊糊的髒東西,味道很是難聞。
“天兒!天兒!”蘭德裏一看到倒在沙堆裏的淩天便立馬挺了個輕身躍了過去,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浪淩天,用海水洗淨了那張黑乎乎的臉,發現他隻是昏迷了過去,便施展了幾手推拿,加了幾道真氣,淩天便緩了過來。
“痛~痛~啊!”似是噩夢初醒,淩天一醒過來便大呼疼痛,過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沒事了,身體也不痛了。“啊!義父,你在這裏?”淩天艱難地轉動了一下身子,才發現蘭德裏正抱著自己。
“天兒啊,你怎麼樣了?出了什麼事?我早上喊你去練功時才發現你不在,便出來尋你,卻發現你躺在海灘上,你剛才的樣子似乎很痛苦。到底是怎麼回事?”蘭德裏關切的問著懷裏的孩子,相處了5年多,他早已經把淩天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雖然表麵上隻是讓淩天認他作義父,但那也隻是擔心淩天的親生父母或許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怕委屈了這孩子而已。
“義父,昨天晚上我練功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發疼,便到屋外調節一下呼吸,可是一出門我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膨脹,整個人好像要是要爆炸了一般,好疼好疼,最後就昏過去了。”浪淩天很無辜的看著義父的臉,希望得到他的解釋。
“胸口痛?還會全身發脹?不會說走火入魔了吧,你以前有過這種症狀麼?”蘭德裏一聽便感覺有點不對,但淩天又明顯不像是走火入魔的樣子,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問道:“身體發脹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有東西從毛孔裏鑽進去?”。
“咦?義父怎麼知道?我確實感覺到有東西鑽進我的毛孔裏,我以前並沒有過這種情況啊?”淩天對於蘭德裏能夠說著說中自己的當時的情況感到很驚訝,如實地回答了蘭德裏的提問。
聽了浪淩天的回答,蘭德裏突然產生一種想法,“你運下氣試試,有沒有一點感覺?”
浪淩天在蘭德裏的指導下意沉丹田,按照蘭德裏說的驅使體內的氣,可使了半天勁卻愣是沒有個結果。“還是沒有?不會啊,如果我猜的沒錯,那種鑽進你體內的東西應該是靈氣,就是天地間的本源能量,你看你身上的髒東西,應該就是靈氣入體易經洗髓後排出的穢物,這種機遇百年難得一見,更何況你才5歲,得到的好處肯定比別人多,連靈氣都不排斥你,又怎麼會感悟不到真氣呢?真是奇怪啊。”蘭德裏沉思道,覺得其中定有奧妙,決心回去查查資料,“好了,天兒,先回去洗個澡,昨晚的事對你應該是有好處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說罷,便抱著浪淩天往家裏走去。
吃過早飯後,蘭德裏便打開了自己隨意堆置在牆角的破箱子,翻出幾本落滿灰塵的書。
“啊!這裏有講到,‘在遺失大陸上古時代出現過一種特殊的體製,天生便隻能承載天地精華,傳說這種人無法像常人一樣修練真氣與魔法,但他們天生體魄超人,能夠操控天地靈氣釋放比起禁咒威力更加強大的靈術,有資料考證,上古戰爭時代大陸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已知的禁咒中並沒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的,那種威力巨大的法術,似乎就是戰爭雙方的靈術師集體施展的大範圍靈咒,但這些僅限於傳說,目前大陸上還從未發現過有這樣體製的人的存在,也沒有相應的修練書籍出現過,而靈術師,也僅限於傳說’,原來是天生靈體,可惜了可惜了,竟然沒有修練法門,天兒恐怕今後很難在武道上有什麼發展了,唉!”捧著那本陳皮花邊的舊書,蘭德裏怔怔地發著呆,似乎難以承受這種巨大的反差。在蘭德裏的思想裏,一個人如果沒有家世和金錢,那麼隻有實力才能夠成為在世界上生存的倚仗,可是被他當作親生兒子看待的浪淩天即將麵對這三樣都沒有的絕境,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今後在大陸上因為沒有本事、沒有家世、沒有金錢被人欺壓,他不希望浪淩天因為害怕外麵的世界而在赤豔島上龜縮一輩子,所以,他下了個決定,一個他認為對的決定。
午後,赤豔島,茶園。
5歲的浪淩天懶散地躺在枯藤樹遮蓋的陰影下享受難得的清淨。“嗖”,一隻飛進茶園想要偷吃茶籽的楓鳥被浪淩天隨手擲出的石子打了個正著,驚得小鳥飛速逃離。看守著大片的茶園不被其他的鳥獸偷吃是浪淩天的日常工作,這座杳無人跡的孤島上隻有他和蘭德裏父子二人生活,而赤豔島隸屬於遺失大陸最南部的蘭克帝國,說是隸屬於,其實也隻是掛個名而已,因為距離大陸太遠,沒有人願意被派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去駐守,而原本被派往駐守赤豔島的蘭克帝國官兵才留守了一年不到就厭倦了這種荒島生活,集體化名通過更遠一些的海港潛逃回了大陸,而當時擁有劍師實力的傭兵小隊長蘭德裏卻是不願再過著漂泊和血腥的刀劍舔血的生活,便留在了島上,依靠著自己種的蔬菜瓜果糧食過著逍遙日子,偶爾上山打打獵享受個野味,平日裏要看守著茶園。現在這些事情都交給了足以勝任這項工作的浪淩天,茶園裏茶籽是用來榨油的,蘭德裏和浪淩天都很喜歡茶油的味道,很是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