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耳邊的呢喃(1 / 2)

“唔……”幾分迷茫,幾分慵懶,幾分懨懨,幾分沙啞,仿佛春日初醒的佳人在金烏的光芒裏伸展了腰身,發出了一絲飽睡後滿意的呢喃。

蘇牧正睡眼惺忪間,聽到這一聲呢喃心中奇怪,家裏難道還有別人?他翻了個身,想睜開眼睛,然而困倦難捱,昨夜喝多了酒,頭又有些暈沉,終究眼睛沒有睜開。

“何為逍遙?”慵懶沙啞的聲音又響起,仿佛就在耳邊。

蘇牧迷茫間問道:“什麼逍遙?”

“厭了魔,厭了神,再厭了人,是否就可得逍遙?”模糊中,蘇牧好像看到一個妖嬈的身影,站在一片廢墟之中,看不清麵容,隻見她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發絲飛舞著。

“好好睡覺就是逍遙。”蘇牧帶著幾絲厭煩再翻了個身,喃喃道:“明天還有事情,能不能好好睡了。”

“唔?”廢墟之中的身影,仿佛對蘇牧的出現有些意外,沉默了片刻,睜開了她的眼睛。那是一雙妖異的血色眸子,眼神中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卻格外的明亮。那雙眼一睜開,仿佛有血紅色的氤氳散出,染紅了那一片廢墟。

蘇牧心中感覺到一股滄桑荒莽的厚重意念,而後隨著血色的氤氳越來越粘稠,模糊的身影和廢墟都隱入血色之中,蘇牧感覺到越來越煩悶壓抑,心中隱隱感覺到幾分不安,身體不停地在床上輾轉,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沒辦法睜開。恍惚間他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然而卻無法醒來,直到指尖觸摸到一絲溫熱的柔軟。

“叮鈴……”鈴聲入耳,分為熟悉。

蘇牧驀然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一雙清澈如水卻隱然帶著幾絲怒色的眸子。

“軟嗎?”清脆冷冽的聲音,讓蘇牧感覺與蘇嫵的聲音有幾分神似。

“什麼?”蘇牧把身邊的人往遠處推了推,看到虞缺月冷冽的嬌顏,迷茫地眨眨眼問道:“你怎麼會在我家?”

“你的手再不從我身上拿開,我保證會把它撕成肉沫。”虞缺月眼中隱隱有幾分風雷在醞釀。

蘇牧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放在虞缺月的胸前,嚇了一跳,急忙收回手,抱著懷裏的長刀退到床角,看著抱著傘,和衣躺在床上的虞缺月,驚叫道:“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在床上當然是睡覺。”虞缺月冷道:“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蘇牧眨眨眼睛心道,這好像是我家啊。不過,他並沒有和虞缺月爭辯,這個女人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道法詭秘,蘇牧早已發誓少招惹為妙。他也不問為什麼自己要滾出去,就匆忙披上春衫,聽話地跑到了屋外。

虞缺月性子確實是有幾分古怪的,她昨晚在平陽縣閑逛了半夜,無意間來到蘇牧家,正好有些困倦,就想也不想躺在床上睡了。本意是要待到天明,趁蘇牧還未醒來時,就佯做剛剛前來,叫蘇牧出發的樣子。

然而,卻不料要送往北斷山的那件東西,突然將封印撕開了一絲縫隙,虞缺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件東西的封印重新加固。此時虞缺月的靈溪幾近幹涸,身體一動也不能動。不然被蘇牧無意間占了便宜,雖然虞缺月並不太在意這種事情,但在此時糟糕的心情下,恐怕蘇牧的手早已經不保了。

蘇牧在屋外抱著長刀左轉右轉,想著剛才自己無意間竟然占了虞缺月的便宜,心中萬分忐忑。雖然這事說來也不能全怪他,誰知道虞缺月發什麼瘋,不聲不響的跑到他家裏來,可虞缺月完全是喜怒無常這個詞的代表,根本不能以常理忖度,更加無法理論。蘇牧看著自己的手,指尖輕拈,有幾分滑膩,不知是晨間的水汽,還是因為剛才溫熱的柔軟,想著剛才的事情,他的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古怪與尷尬。

“虞……虞姐……姐……”蘇牧忽然想起昨晚上虞缺月殺佘老三和離開紅衣坊時說的話,慌亂中完成了一個自認比較合適的稱呼,整理了一下思緒,盡量讓聲音輕柔謙卑,道:“小的,絕不是有意冒犯。你若是想在我家休息片刻,蘇牧是萬分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