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山上住了幾日,離隱看出李嘉祥終於還是耐不住冷清,便要催他走。
說:“你快走罷,你整日在這裏大呼小叫,真比你小時候還鬧。”
李嘉祥嘴張的老大,說:“師父,你嫌棄我了?”
離隱瞥了他一眼,轉身進屋。
水祈蘇在一旁說:“笨蛋,你師父怎會嫌棄你。想來是一個人靜慣了。我們回了京,以後也多的是機會來。”
李嘉祥也確實覺得山上有點無聊,很想下山去,於是順著水祈蘇搭的台階下,說:“也是哦。”大聲喊:“師父,那我們走啦,下次再來看你。你一個人住山上要小心哦。”
等他們收拾好東西要告辭了,離隱屋門打開,重又走出來,冷哼一聲,說:“你這孩子又傻又笨,該小心的是你自己才對。”
他手上多出一個大包袱來,這時也塞到李嘉祥手裏。
李嘉祥好奇的打開包袱,問:“什麼好東西啊?這麼大一包!”
印著藍白圖案的素布打開,裏麵除了一些瓶瓶罐罐和一把匕首之外,又有一件長形事物用布包著。
李嘉祥看了看,每個瓶罐上都貼了標簽,筆跡工整的寫了“解毒”、“外傷”之類的字。
離隱說:“這些藥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又指著匕首說:“這給你防身用。”
李嘉祥拿起匕首用力拔開,隻見劍刃雪亮,似一泓秋水,一看就很鋒利。
苦惱著臉說:“我又不會武功,要這幹嘛?”
離隱說:“有總比無好,這匕首已是最輕的一把,你貼身帶著也不會重。”
水祈蘇從旁說:“你師父一番心意,你就收好罷。”
離隱看了水祈蘇一眼,沒有說話。
李嘉祥又去解包袱裏的包袱,打開一看,卻是一具琴。心裏一驚,下意識看向琴尾墜飾,不等他開口,水祈蘇已訝異的脫口而出,說:“離隱琴?”
琴尾綴著一塊扇形紅玉,上麵雕著離隱兩字,正是這琴之名。
李嘉祥一愣,說:“師父,這是你的琴啊,怎麼……”
離隱不以為然的說:“不過是琴罷了,你是我徒弟,這琴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這……”李嘉祥看看離隱,又下意識看看水祈蘇,想到了三年前水祈蘇送他的那具琴,上麵刻著自己的名字。
水祈蘇忽然握住李嘉祥的手,對離隱說:“嘉祥已經有琴了,這離隱琴還是留在黎前輩這裏罷。”
離隱哼了一聲,看向水祈蘇,兩人視線交彙,誰也不肯退讓。
李嘉祥站在旁邊,隻覺得冷風嗖嗖,打了個哆嗦,甩開水祈蘇的手,說:“那個,師父……水祈蘇送給我的琴也蠻好的,我一個人用兩個琴也浪費,這琴還是留下吧,你在山上無聊的時候也好彈彈。”
離隱瞪了李嘉祥一眼,說:“罷了。”伸手收回琴,轉身回屋。“
李嘉祥呆呆原地站了一會,水祈蘇拉著他說:“我們走罷。”又揚聲說:“黎前輩,告辭了。”
離隱聲音自屋中傳出,說:“快走快走。
李嘉祥也隻好大聲說:“師父,我們走了哦,你自己小心。”
又磨蹭了一會,這才終於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下了山,水祈蘇那匹寶馬果然尋來了,李嘉祥忍不住嘖嘖稱奇,拍了拍馬背,說:“果然是寶馬啊!”
水祈蘇笑了笑,拉著李嘉祥上馬。
這一回依然是自青山到上京,一路上李嘉祥卻覺得明顯要比上一次拉風許多。
不但不用喬裝改扮偷偷摸摸的行路,一路上大搖大擺,坐下是萬裏挑一的寶馬,住的是最好的客棧,吃的是山珍海味,一路上不緊不慢的遊山玩水,按著李嘉祥的說法,簡直就是豪華雙人遊。
心裏奇怪,忍不住問水祈蘇:“怎麼,現在你不怕有人追殺你了?”
水祈蘇微微一笑,擁著李嘉祥說:“今非昔比,其實這一回出來代價不小,但是能夠找到你,也就不枉費我一番苦心。”
李嘉祥不由臉紅,雖然水祈蘇當初說先從朋友做起。可這一路上時不時的牽牽手摟摟腰,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李嘉祥覺得自己就好像那豆腐啊豆腐,正在被水祈蘇時不時的吃一口。
可是大概是被吃豆腐的次數多了,不知道怎麼的竟越來越習慣。有時候覺得這樣不太好,剛想要拉開距離,就被水祈蘇三言兩語岔開注意,等回過神的時候又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
幹咳一聲,問:“什麼代價?”
水祈蘇一挑眉,說:“不過是一個盒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