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祥驚了一下,伸手指著自己,說:“你是叫我?”
白水繼續笑著說:“難道你不是李嘉祥麼?我已拜入離隱師父門下,自然便該叫你一聲大師兄。”
“小……小師妹……”李嘉祥抖了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吃驚還是太興奮。
小師妹這三個字多叫人遐想啊,何況還是這麼個超級大美女!
忽然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你和我去年在淩莊見過那個什麼郡主的很像,不過你比她還漂亮。”
白水神秘一笑,說:“江寧郡主莫韶華已故,如今這世上隻有離隱之徒白水。”
李嘉祥不明所以,歪著頭看了她一會,白水在他旁邊坐下。
兩人閑聊許久,白水落落大方,李嘉祥忍不住稱讚她說:“小師妹,你真是又漂亮又聰明,竟然還學了最難的算術,師父收徒弟一個比一個厲害,就我最笨了。”
白水搖搖頭說:“你說你笨,但你可曾想過你僅憑無雙琴藝便已令世上無數人羨慕讚歎?人皆有所長所短,單隻論聰明不聰明並無意義,何況聰明與否其實也無什麼標準,端看自己如何想了。”
李嘉祥抓抓頭發,說:“你們都會說話,我說不過你們。”
白水臉露微笑,正要再說,忽然住了口,望向李嘉祥身後,李嘉祥轉頭去看,才發現狩獵的人已經開始陸續回來,遠遠走過來一人,正是五皇子水晟洌。
等水晟洌走近了,看見李嘉祥與白水在一起,倒覺得有些意外,說:“想不到白姑娘竟與李兄是素識。”
白水起身行禮,說:“五殿下誤會了。白水聽聞琴君今日也來,因心存仰慕,故特意尋了機會前來拜訪,從前並不相識。”
見她把兩人關係撇的幹幹淨淨,李嘉祥心想她既然那麼聰明,說這話總是有道理的,也就沒有道破他們是同門。
水晟洌似乎不疑有他,點頭說:“原來如此。”
白水又連忙說:“殿下看來與琴君有話要說,白水便不再打擾。”
水晟洌說:“白姑娘客氣,郡王與十一皇叔一路,稍後即歸。”
白水說:“多謝。”
待她離去,水晟洌說:“這白水乃是江寧郡王新收義女,果真與已故江寧公主有幾分相似。”
“江寧公主?”李嘉祥糊塗了。
水晟洌說:“江寧郡王的獨生愛女莫韶華去年意外身亡,父皇便封她為公主。後來也不知郡王哪裏尋來的這白水,想必是見她容貌與莫韶華有些相似,才收為義女罷。”
“哦……”李嘉祥心想,原來還有這麼些的經過。想想那郡主人都死了,別說說封公主,就是封她做女王又有什麼意思。
不過想想與自己同門的師弟師妹,來頭都大的出奇,什麼上京首富半分堂主人啊,絕世才子當世名醫啦,江寧郡王義女啦……這些個名頭擺出去都是金燦燦華麗麗響當當的。
他抹抹汗,一時倒忘記了,其實現在他的名頭擺出去也誇張的很。
水晟洌又說:“算來你我倒有月餘未見,臻臻姑娘十分惦記你呢。”
李嘉祥不好說他是躲在江白家裏糾結,隻好打著哈哈說:“哎呀,我最怕冷了,都不知道上京冬天這麼冷,一下雪我就不想出門。”
水晟洌仿佛不經意的說:“上個月你不在安王府?”
李嘉祥想了半天,也隻好說:“我住在朋友家。”
水晟洌但笑不語。李嘉祥見他沒有追問下去,稍微鬆了一口氣。
過一會,水晟洌說起方才打獵時的趣事來,又說了他獵到什麼,誰獵了什麼,他本來就談吐風趣,說的又生動,李嘉祥聽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又像平日那般舉止無忌。
這時打獵的諸人陸續回來,祈帝獵到一隻毛色火紅的狐,實屬難得,因而分外高興。
待眾人隨祈帝入帳,祈帝便宣了李嘉祥進去。總算江白沒白教李嘉祥一場,應對間沒有什麼錯失,彈了兩曲以後,祈帝讚許有嘉,連連稱讚,又隨手賞賜了李嘉祥一些小玩意兒,便令李嘉祥退下。
出帳的時候,李嘉祥悄悄抬眼看了看祈帝,看他模樣與水祈蘇有些相似,但要嚴峻許多,而且見他雖然精神尚好,可總有些憔悴疲憊之色,想到之前水祈蘇說的祈帝得了病,心裏想:“皇帝果然就是不好當的。”
待春狩的熱鬧過了。眾人便啟程返京。其實依著往年的慣例,春狩是要持續三日,但今年畢竟祈帝大病初愈,便隻在近郊匆匆一日,也算是略微盡興。
返京時,李嘉祥仍然坐的馬車,本來以為這一日是不能與水祈蘇說上話了。心裏麵也不由揣測,是不是因為他一個多月都縮在江白那裏,水祈蘇生氣了。誰知待馬車停了,侍從一掀車簾,李嘉祥就看見水祈蘇站在外麵。李嘉祥愣了一下,探出頭再張望四周,原來馬車竟是停在安王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