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叫牛，我爺爺。
我爺爺告訴他倆肯定有大批幹部支援中州市的時候，一批大學生坐著卡車從另一個方向開進了中州市軍管會大院。大學生們一邊下卡車，一邊還在嘰嘰喳喳爭吵著，這點和現在的大學生差不多，沒什麼紀律性，我想就是100年後的大學生也這樣。這批大學生裏就有我爺爺一直惦記著的馮少娟，最主要的就是還有齊燕霞，除此之外還有白玲和她的男友彭文靳。
馮少娟和齊燕霞是北大的兩朵笑話，有的人認為齊燕霞比馮少娟漂亮，我見過她倆當年的合影，無論從相貌，身材，氣質，出身，均在伯仲之間，這倆人終究要和我爺爺有一段情感糾葛，咱還是一點點交待吧。
進了大城市，其興奮程度不僅我爺爺他們要議論，齊燕霞他們也嘰嘰喳喳。
“……嗯？……這分明是中州市，怎麼沒派咱們去接管北平？”彭文靳思想一直比較落後，有人給他起的外號叫問題先生。
“……中州市就不錯，中州是北平的門戶，戰略位置非常重要。”回答的就是齊燕霞，雖說不是一頂帽子戴給彭文靳，也至少說明齊燕霞也屬於比較激進的革命派。
“可到了北平，咱們就可以和毛主席在一起了。”白玲用這樣的話回擊齊燕霞，意思是你不能不讓我們接近毛主席居住的地方吧，估計齊燕霞當時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要都是你這麼想，中州市怎麼辦？全國其他城市怎麼辦？”齊燕霞就剩下嘟囔了。
“反正我覺得北平好，離毛主席近。”白玲就是不服氣，其實她是真想進北平。
“你們倆呢？打算去北平還是中州市？”齊燕霞問彭文靳和馮少娟。
“……我反正聽你的……”彭文靳不敢惹齊燕霞，至少避免正麵衝突。
白玲瞪了他一眼，被齊燕霞看出來，白玲馬上改口。
“我聽文靳的，他去哪我去哪。”看出來了吧，白玲喜歡彭文靳，他倆在去解放區之前就好上了，今年他們才20歲，之前好上了，按照現在講話肯定屬於早戀。
“你呢？”齊燕霞問馮少娟，有點逼供的味道。
“我要去北平。”馮少娟不聽齊燕霞那套，也不會彭文靳和白玲那種趨炎附勢。
“哼，平時說的比唱的好聽。”齊燕霞嘟囔著，認為馮少娟是口頭革命派。
“你……”馮少娟找不到更好的辭來回擊齊燕霞，回擊不好有被戴帽子的可能，那個年代的革命者第一個要學會的就是給不革命的人戴各種各樣的帽子。
“少娟最好還是等北平解放了再說，她家隻有她一個孩子。”彭文靳給馮少娟打著圓盤，力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少娟是北平人，不像咱們是外地到北平上大學的。”白玲也幫著說好話。
“少娟，你當初跟我們去解放區，想到日後有一天回北平工作了嗎？”瞧齊燕霞，多不識時務，還沒完沒了了，馮少娟當時要沒感覺自己是被攥出尿來的哈蟆才怪呢。
“……沒有。”馮少娟底氣終於不足起來。
“要是咱們都犧牲了，你家裏怎麼辦？”這話對馮少娟來說就屬於致命一擊了，並且是災難性的。
“這，能混為一談嗎……”馮少娟負隅頑抗著。
“燕霞，此一時，彼一時嘛。”
白玲看不下去，繼續維係著大家的關係。可不，這批進駐中州市的大學生幹部，就他們四個是北大的。齊燕霞和彭文靳是中文係的，馮少娟是哲學係的，白玲是西語係的，幹嘛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齊燕霞真是的。好在，負責接待他們的軍官來了，打斷了他們的不愉快。
“大家注意了，到報到處登記一下！一會領導要講話！”
軍官拍著手讓大家到報到處去報到，大家紛紛前去報到處，白玲左手拉著齊燕霞，右手拉著馮少娟去了。但，矛盾並沒有解決，其實，她倆真正的矛盾不是表麵上觀念性的，說到底是北大兩朵校花之間潛意識裏誰也不服氣的問題。我一點不吹，齊燕霞，古典美女，圓臉，黑眼睛大大的，眉毛很清晰濃厚，身材也好，校花必須講究全身上下處處與眾不同才稱其為校花；馮少娟呢，現代一點，洋氣一些，這可能源於資本家出身，大小姐做派，說白了，馮少娟就不像個革命者。她倆互相看不上，我現在分析，是因為氣質的不同所引起，當然，兩朵校花在喜歡我爺爺的過程中最後誰能勝出，後麵有的是時間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