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任何目的,不帶有任何的色彩,不具有任何的殺氣,更不沾染一絲絲血氣。
隻是單純地,隨心所欲地,有人伴奏地,跳一支舞。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種心性的影響,她的周身,慢慢地染上一層哀傷,在這如血的漫天紅紗中,獨顯一種淒美,一種被世事所逼的無奈之美。
初夏一直緊緊地盯著舞女,她的步伐,如此純熟。
這是一位真正的愛舞之人吧,她全身上下柔如春水,天生就是跳舞的料子。
這種人,應該是個舞蹈癡兒吧。
可是,她的舞卻是那樣的不單純,染上了血的氣息。
這是她願意的嗎,把自己的愛好,當作是一種殺人的工具,把那份純真,塗抹了一地殘酷。
看著舞女的動作突然輕柔了下來,周身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不知為何,初夏感覺她讀懂了舞女此時的心情。
應該從來沒有人為她伴舞吧,以她的惡名,誰敢為她伴舞。
但是再美的舞蹈,若是沒有了音律的合曲,都是有缺陷的。
她,會希望有一曲合奏之舞嗎。
會。
從她的眼神,還有哀怨中,初夏讀出來了。
舞女,也想有一曲伴奏之舞。
也是個可憐的人兒呀,她是絕殺的大小姐,絕殺未來的主人,肩上背負了太多太多的責任,估計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已吧。
沒有人生來就冰冷無情,都是被環境所迫。
而舞女,就是一個被現實逼得冷酷無情的例子。
她的身份,注定她不能是一個隻熱愛舞蹈的鄰家女孩,也注定了,她此生都無法與人曲舞合奏。
既然如此,那她今天就圓了她這個夢。
慢慢的,初夏收了神念控氣大法,簫聲悠揚,純淨而美好。
這,是單純的樂之聲,簫之間,如小溪泉水,純淨不參含任何雜質。
這,是她送給舞女這個可憐之人的禮物。
她也曾經是第一殺手,她懂得那種高處不勝寒,身在紅塵不由已的落寞與孤獨。
今天她也來感性一回,惺惺相惜。
感覺到初夏收了簫聲中的殺氣,舞女也漸漸地收了身上的殺氣。
一曲一舞,貼合地不留一絲縫隙。
簫聲如流水,行舞如流雲。
她專心吹簫,她忘情起舞。
曲終,舞畢。
殺氣頓起,來勢洶洶,平靜的草原上,風吹草底見牛羊,卻突然萬馬狂奔而來,西風吹響了戰火的口號,殺氣衝天。
破空的氣勢,淩利的殺氣驟然響起,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危險起來。
簫聲徒然拔高且尖銳,舞姿驟然變得淩利而肆虐。
那兩條輕柔晃動的紅綢,頓時如兩條怒龍,狂亂四竄,躁動不安。
此地殺氣錚錚,剛剛的那抹簫舞合演,好似不曾出現過。
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再去想起剛剛的事,全力對敵。
轉變,毫無征兆,卻勢如鉤火,天雷滾滾。
舞女的目光再次變得冰冷,殺氣升騰。
而初夏的目光更是銳利如刀。
突然,她口下的簫聲連轉幾個調調,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她的身邊狂湧而出,直擊舞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