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
林禾垂著眼眸,盤算著自己的忠心夠不夠一瓶醉春風,說不準就頂不住什麼都說出來了。
“還是說你這張小嘴隻用來侍奉人的。恩?”
陸靜和指尖在林禾唇上遊走,勾勒著盈潤的輪廓,怪不得皇上視若珍寶,果然是個可人兒。
可惜是皇上的人,碰不得,為什麼所有讓我上心的人都是皇上的人,承軒,承臨淵,林禾,為什麼?
陸靜和手上猛一用力,鉗住林禾的臉頰,就著張開的嘴,將藥全灌了進去。
林禾不防,會厭未斂,一陣猛咳。雙眼含淚,兩頰嫣紅,惹得陸靜和更是心癢難耐,恨不得就地吃幹摸淨,連根骨頭都不剩了去。
“上次那個叫的撕心裂肺,把喉嚨叫破了,又去撞牆,頭破血流,死了。再上次那個,不斷的求我殺了他,最後抵不住,自己咬了舌頭。再上次那個……”
陸靜和支起林禾的下巴,迫著他抬起頭來,林禾臉上哪怕一點一滴的痛苦神色他都不願放過。
“怎麼,怕嗎?”
“這藥……藥性剛猛……有因藥性而死的嗎?”
一聲輕哼,陸靜和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要將這人的下顎碾碎一般。
“至今不得,林大人不妨試試。”
林禾眼眸緊閉,整個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反扣著木樁的手,指節泛著白又透著青,倒刺橫生,模糊了整個手掌的血肉。齒扣著唇,生生咬出血來。皮膚卻因腠理急收白的幾近透明一般。
“還真能忍,本官倒要看看林大人能忍到幾時?”
林禾實在說不出話來,或許叫出來能緩解一些,或許用頭撞牆可以引開些注意力,不致這麼疼,或許招了,便有解藥……
陽光燦爛的午後,放眼具是白茫茫的一片,和煦傾灑,遍體暖和,難得的好天氣。
林府後院擺了兩張藤椅,並著幾上的各色糕點。一鍋茶,如魚目微有聲,剛值了一沸。
張延成取了鹽來,放了兩勺,林禾在一旁隻不做聲,看著他笨手笨腳的又去舀水。
望天,你要糟蹋茶葉,回府糟蹋去……
三沸育華,張延成已是迫不及待的舀了茶遞到林禾麵前。
眉心微蹙,眼角微垂,雙眸滿是期待之色。
接了,對不起自己,不接,又不忍心……
“還是不肯說?”
林禾回神,連抬起眼瞼的力氣也是不得。渾身一陣陣的燥熱難耐,神經如同瑤琴上的根根琴弦,繃緊著,又似有無數根手指在上邊肆意彈弄一般,胃裏翻江倒海的鬧騰,胃壁粘膜被一波波的撞擊著。耳邊真似能聽到星星火焰隨血液流淌的聲音,四肢骨骸如臨烤炙,隻不得半分安寧。
頭一晃,意識又渙散了開。
“君憂啊君憂,君憂臣辱,君辱臣死……”